那股力量沒有任何鋪墊，就像忽然睜開的天眼，俯瞰萬物的同時，將整個宇宙的“秩序法則”濃縮成一道審判天錘，重重落在許淩的天靈之上。
“轟！！！”
萬法皆靜，萬道皆哀。
許淩全身劇震，道體、魂海、識海、法則領域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始震蕩，七種真實大道道韻與兩道偽道韻同時共鳴，卻竟難以阻擋這股高維之力的侵襲。
那一刻，他甚至錯覺自己仿佛要“解體”，不僅僅是肉身與神魂的瓦解，而是“存在”層麵的抹除。
這股鎮壓，不像是戰鬥，更像是一種“係統終止”。
哪怕是他，早已超脫道尊之列、擁有道器庇護、三重身合一，依舊在這一刻險些被強行鎮壓。
如同走火入魔的凡修般，全身法則道韻亂作一團，體內構築的九重道印開始顫鳴不穩。
“哢哢哢……”
體內每一道道印，每一縷飛劍的元神力量都在高頻震蕩，像是在與某種“毀滅令”抗衡。
若非他的飛劍已臻“道器”之境，且本命劍靈許晴在關鍵時刻主動護主、調動所有劍意回流。
他恐怕已當場被鎮壓，徹底陷入被動局麵。
也正是那一刹那，無儘劍意從他體內破空而出，將那如同審判之錘的意誌稍稍抵住。
九重道印全麵開啟，飛劍與道體共鳴，體內各種大道道韻互相交織，如同千萬根張力繃緊的琴弦，在痛苦中奏響最激烈的和鳴。
劍光破空，震撼星宇。
那股無形的壓迫終於出現了一絲停滯。
許淩眼中寒光一閃，終於能稍稍喘息。
冷汗順著鬢角滴落，在他的肩頭化作虛空碎芒。
他心中泛起滔天波瀾：“若是我再弱上一線，哪怕隻有一點點，恐怕此刻已是死局。”
“那些前輩們，還有諸多自然造物……不是他們太弱，而是對手太強。”
終於，他明白了，那股壓迫為何讓所有破禁者無可逃避。
並非他們輕敵，也不是沒準備，而是秩序之主的鎮壓方式。
是根本不講理的碾壓，一種“你違背規則，所以我不必給你反抗機會”的原始審判！
而自己之所以能抵抗住，靠的根本不是對方以為的道尊破禁實力，而是早已跨越“道尊”的真實戰力，加上那柄道器飛劍與係統的底牌。
虛空之中，一股愈發清晰的“意誌”浮現出來。
那是一團模糊的巨大無形虛影，形體未現，已遮天蔽日。
它與虛空神怪一樣沒有固定形態，卻像天道本身凝聚的“概念”，仿佛一切法則、秩序、命運、時間、因果的總和，從它身上流淌而出。
無數古老的符文在它虛影表麵緩緩流動，每一個都代表著宇宙本源中不可侵犯的“鐵律”。
許淩凝視著那道虛影，第一次用探查手段嘗試直視對方。
隻可惜，係統似乎與這種類型的存在天生相克，並沒有任何有用信息，隻有一串紅色的示警問號。
紅色問號。
許淩輕輕蹙眉，他已經很久沒在係統中見到“紅色”提示了。
上一次，還是麵對魂界之主的本體化身，結果他靠係統“斬魂奪識”險勝。
隻要不是紅到發黑，這就說明，眼前這個秩序之主——對如今的他而言並非真正的不可戰勝。
他的心中，竟泛起了一絲莫名的期待。
“你在審視我，我也在觀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