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劍,有不可動搖的執念和驕傲。
她開始理解他的冷酷,包容他的沉默,甚至……某些時候,會在他修煉時靜靜地看著他那削瘦卻堅定的背影出神。
有時她會在夜裡偷偷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那麼討厭他,如果小時候第一次見麵時,他沒有那麼倔強討厭……是不是現在一切都會不同?
可惜,時光無法倒流。
他們在這片戰場中不知度過了多久,天地無光,星辰沉寂,唯有兩人漸漸交融的氣息,在廢墟間成了一縷不滅的希望與期盼。
……
白依依與周樓滯留在這片被戰火撕裂的神魔戰場,已整整數百年。
在修行界中,這樣的歲月並不算漫長,甚至在某些長壽種族眼中不過彈指。
但在這片隨時都可能崩解的死亡戰場中,每一日、每一刻,都是伴隨著生與死的搏命修行。
他們脫離了宗門,也無傳承寶地供其沉澱領悟,更無任何外力輔助。
所能依仗的,隻有自身的才智、堅韌和幾近瘋狂的執念。
在死亡與毀滅的夾縫中求生,在崩塌的法則與破碎的大道殘痕中悟道。
這一路並不順遂,甚至稱得上是在刀尖舞蹈。
最初的幾十年,白依依每日都將靈識延展開去,渴望探尋到哪怕一縷來自原本世界的氣息,一點屬於宗門的因果痕跡。
她始終記得師尊曾說過,若她有難,自會以天地為舟,以萬界為路,將她尋回。
可當一百年過去,兩百年過去,周遭一切依舊死寂無聲。
這個世界並不隻是“遙遠”那麼簡單,它可能早已超出了原宇宙法則的投射界限,位於混沌與真實交界的夾層,是那場神魔之戰撕裂規則後遺落下來的邊角廢土。
即便宗門有心,也未必能找得到,哪怕找到了,又如何穿越?難度堪比穿梭諸天海眼、遁入萬界本源。
她終於明白,這一次,他們可能真的要被遺棄在這宇宙夾縫中了。
“宗門不會尋來了。”她低語。
但這句低語,隻說了一次,此後再無哀怨。
她不是那種會被絕望摧垮的人,相反,這一刻,她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當下定決心要靠自己走出去後,白依依的修行便徹底瘋狂了。
她像是一株生長於深淵縫隙間的寒梅,越是絕境,越要開出最傲骨的花。
每日清晨,她都會按部就班地調息運轉仙元,隨後便在法則殘跡中布設推演陣圖,解析神魔大戰留下的術法餘韻。
她的靈識在高階術法與陣道之間飛速運轉,晝夜不休,如同燃燒自身的火焰,換取一線大道的感悟。
哪怕天穹崩裂、虛空塌陷,哪怕時常被詭異的能量潮汐撕裂經脈、震散識海,她也絕不停止。
她曾在某次雷火亂流席卷中當場昏厥,整整一日未醒,醒來後第一件事不是療傷,而是將那道雷火殘意以秘法封入神魂,繼續煉化。
那一刻,連周樓都不由得回頭,神情古怪:“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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