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開始得極其突然,幾乎沒有任何征兆。
天地沉寂,法則靜默,連時光長河都在那一瞬緩緩凝滯。
五行衍靈獸原本已經升騰至極限的感知,竟完全捕捉不到許淩出劍的軌跡。
沒有劍氣,沒有光芒,甚至沒有一絲能量波動,仿佛隻是許淩站在那裡,虛空便自行決裂,因果自行改寫。
天地之間,僅是他那一劍斬落,便掀起了規則的巨瀾,如擎天神筆重塑世界劇本,直接將五行衍靈獸的全部準備與反應,一斬而滅。
那一劍——
並非來自現世的斬擊,而是源於因果終點的結果投影,是“未來”的既定,強行壓製“現在”的演進。
它看似輕描淡寫,如畫地為牢,如信手拈來,但卻是代替天地間一切“因果”與“順延”的偉力,以不可違逆的“結果意誌”,強行灌注入現實:
——你將被鎮壓。你,毫無勝算。
五行衍靈獸神魂劇震,瞬息間便已明白了恐怖之處。
那並非尋常攻擊,而是將一個結局,以某種超脫之法,提前刻錄進了萬物運行的主鏈之中。
而它,隻是那個注定失敗、注定臣服的變量,被徹底剝奪了變化的可能性。
但它依舊不甘!
怒嘯長空之際,五行衍靈獸以無數紀元積攢的神能全力爆發,五行本源凝聚成神壇虛影,五行聖闕與它的神魂徹底共鳴。
道器化神域,五色神光噴薄,五行之力如天河倒灌,狂嘯貫穿百重星域。
更有天地神音隨之而起,是五行法則親臨,是整個五行源界在為它加持。
在那短暫的一瞬,它觸及到那曾令自己傲視萬界、縱橫無敵的全盛狀態。
一時間,星域震動,空間回環塌陷,時間線在它四周交織如亂絲。
一切力量似乎都彙聚至它身上,將它重鑄為真正的“五行本源之主”。
然而,那也不過,隻換來了一場注定的慘敗。
許淩的劍,已落下。
不是穿透,不是割裂,而是直接覆蓋了整個戰場,斬的是空間、是時間,是它的命運,是它的選擇,是它所有掙紮的“可能性”。
那一刻,五行衍靈獸忽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它所爆發的全部力量,在那一劍麵前,根本沒有被“接收”。
不是什麼被擋下、被卸掉,而是從根本上沒有資格被認知為“威脅”。
它的全力一擊,在許淩的規則體係下,連“出招”都算不上。
像是一個嬰孩揮動木棍砸向山嶽,還未靠近,便已煙消雲散。
而許淩,僅是淡淡抬手,如沾塵拂雪,便將五行衍靈獸全盛一擊斬得支離破碎。
五色神光瞬間崩散,五行聖闕顫鳴不止,幾欲脫離本體逃遁,卻被許淩隨意一劍逼回,強行鎮壓。
衍靈獸的龐大神軀在那一劍後劇震,億萬丈的身影轟然一跪,五行神血飛灑星宇,天穹下無數星辰黯淡,仿佛為這本源之獸的落敗默哀。
它不信、不解、不甘、不服。
但它根本來不及發出第二聲怒吼,許淩已經淡然開口:
“你敗了。”
他話音落地,天地規則瞬間恢複,但已不是五行衍靈獸所熟悉的那一套秩序——那一劍之後,它所在的宇宙,已由許淩重新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