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創刷開門,照著裡麵一推姚若暉“有病就吃藥去,彆一天跟個瘋丫頭似的。”
嚴創也火大了,他乾嘛要像是個老保姆似的跟在她後麵替她收拾爛攤子?他不乾了。
走的時候門也沒關上,若暉大字型的躺在床上,蔣娟給她來了一通電話,叫她明天晚上去她家裡吃飯,若暉答應了,吃飯沒有問題。
“舅媽,你說我突然覺得人很無聊怎麼辦?”
莫名的就覺得空虛,沒有什麼好玩的了,該享受的她就都享受過了,人家努力還有個目標,要麼是為了錢要麼是為了房或者是為了愛人,她努力是為了什麼啊?她也沒想努力,就是覺得挺沒勁兒的,今天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誰知道怎麼自己突然之間就翻臉了,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酒店裡空調開的很足,整個人都暖洋洋的,若暉在床上滾了兩圈。
“你就是閒的,覺得沒有意思就從酒店跳下去,那樣就有意思了。”
這話簡直就不像是蔣娟嘴裡能說出來的,若暉笑“舅媽你從來沒這麼可愛過。”
姚弄璋的運氣就是太差了,若暉覺得挺遺憾的,那麼好的人死的那麼早,你說自己老娘就算了,姚靜業活著也等於浪費國家的糧食,可自己小舅舅是不同的,那麼好的一個人,那麼優秀,轉眼就沒了,這都去世多少年了?
從床上起身伸手勾著自己禮服後麵的拉鏈,這玩意穿在身上覺得太不舒服了,平時哪裡需要穿成這個樣子,拉鏈拉開自己腳往下蹭了蹭,禮服掉在地上堆成了一團,若暉就穿著ne
a下身一條短褲,這還是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買到的,多好看呀。
簡寧母親覺得頭有點疼,就先回到會場的房間去休息了,鬨鬨有聽到一句,自己當時也有點心不在焉的,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不太喜歡來,可奶奶堅持要他來,鞋子踩在地毯上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動靜,門微微開著一條縫,怎麼沒有關門?
這不像是他奶奶平時的舉動,鬨鬨在門上敲了一下,推開門。
屋子裡的人轉過頭看著推門進來的這位,推門的這位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算了,若暉的表情就顯得有意思的多了,有些深不可測,又帶著微微動怒的味道。
“看夠了沒?小弟弟。”
鬨鬨覺得後背就都是汗,自己說了一句對不起帶上門退了出去誰知道一個人好好的在房間裡怎麼就脫成這樣了?房間裡應該還有彆的人吧?要做什麼是不是也應該謹慎一點?
鬨鬨是早就忘了若暉是誰了,當時也就撞了那麼一下,過後早就扔腦後麵去了,剛才大腦直接當機。
這比看電影來的直接多了,她身上穿的那點玩意壓根就不夠看的,可能全部的布料加到一起都沒有鬨鬨一隻襪子的布料來的重。
“我去。”若暉比著中指,什麼東西?推門就進,有沒有禮貌啊?
今天似乎就注定了是若暉的倒黴日,各種不順,晚上氣的壓根就沒睡著,如果要是生活在古代那就好了,直接挖掉他的眼珠子,越是想越是覺得那個孩子的形象有點猥瑣,沒有辦法,姚若暉見多了這個圈子裡早熟的男孩子,十幾歲跟著一群大姐姐上床的也不是沒有。
鬨鬨鬨眼睛了,王冉看著兒子腫起來的眼睛,眼睛整個都變樣子了。
“怎麼會鬨眼睛呢?”
領著鬨鬨去了醫院看了,醫生說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暫時幾天估計好不了就是了,鬨鬨討喜的樣子一下子就被破壞的無影無蹤的,這回怎麼看都有點怪異。
“我兒子這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了?”王冉打趣了一句。
鬨鬨想,是看見不應該看的,所以他眼睛就變成這樣的了,厄運啊。
王冉叫王焱離著鬨鬨遠一些,雖然說不傳染,可也得小心著點。
*
“給誰養孩子?”五嬸看著五叔,就差沒直接把五叔給吞了。
五叔就頭疼,不管怎麼辦?王淩是不好,可就是因為他不好,孩子叫他養,那以後不就養廢了,王淩後找的這個女人的一看也是不行的。
你以為五叔願意管?當初王淩那時候這畢竟是直接的親屬,那是五叔哥哥家的孩子,五叔能不心疼?王淩他爸要不是沒了也不見得就能到今天這地步,說起來還是因為沒有父母管教鬨的。
五嬸的表情扭曲的厲害。
“你養吧,你就是個大善人,你願意養你就養吧,我也說不了你,省得你認為我坑了你們老王家的人。”
五嬸說這話也不是賭氣,姓王的有幾個喜歡王淩的?你們想養也得為家裡考慮考慮,王淩好不容易養大了,現在輪到他兒子了,將來呢?他孫子也管?欠他們家的?
五叔不吭聲,五嬸一看,得,自己這話就算是白說了,她閉嘴,她不說了。
給三嬸打電話,就在電話裡抱怨。
“王淩結婚要房子,王淩要這個要那個的我也不說了,現在還幫他養孩子?”
三嬸一愣,主要三叔沒開這個口,三嬸理解五嬸的心情,安慰了兩句。
“我算是看明白了,嫂子人家一個姓的就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我這就是當牛做馬幾十年也沒有用。”
王淩要是稍微像樣子一點,她能說看著不管?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又不是沒有父母,用得著他們當叔爺爺的出麵管?
你叫劉卿曉給王淩養兒子,劉卿曉還不乾呢,她知道五叔家有錢,就盯上五叔家了,孩子他們不能養,總得找個人來養,選來選去最好的人選就是五叔家。
劉卿曉跟王淩把話說的明白。
“你要是要我,你就彆要他,要他你就彆選我。”
王淩給五叔跪下了,求五叔幫自己,五叔這不就心軟病犯了。
二嬸是遠離那個圈子,彆說她有心計,她現在侍候老太太,當成自己親媽似的照顧,二嬸覺得自己也算是儘孝了,她也可憐老四,可沒辦法,誰叫老四攤上那樣的老婆跟兒子了呢,就王淩這樣的,他媽身上有一百個不好,他明明就是知道,可轉身他還能對著他媽孝順去,這樣的孩子誰接觸誰倒黴。
王奶奶現在糊塗,所以沒人跟她說,要不然說不定怎麼糟心呢,再怎麼樣那都是孫子,心在狠就能不管了?
二叔送王奶奶去做足療,人家都說王奶奶身體好,除了糊塗算是個毛病之外,剩下能吃能睡的,麵色還好,人家店家背後就說,主要就是因為兒子孝順,兒子一孝順心裡沒有憂愁,自然就活得長久,他是有見過老王太太幾個兒子輪番陪著來的,那幾個兒子說實話一看就都是農村人,穿的都不怎麼太好,可對老娘舍得花錢,有這樣的兒子,還愁老娘不長壽。
從王爸爸開始算到五叔就沒有太過於講究穿著的人,家裡都有活,穿的溜光水滑的似乎也有點不合適,人家打眼一看呢,就覺得是一般家,買輛車錢就都花在那上了被。中午領著王奶奶在外麵吃的飯,二嬸對著這個婆婆不摳,像是二嬸這種也是會做人,老太太能活那就是福氣,吃口飯買件衣服也花不了幾個錢,再說老大老三老五過年過節的你就看買的東西,二嬸原本也不是一個計較的人,她當初接自己媽回家養,婆婆沒開過口,要是一般討厭的婆婆早就多事兒了。
“媽,你吃這個。”
王奶奶的牙口特彆好,彆看現在年紀大了,可吃什麼一點不費勁,全口牙,沒掉過,農村有個老話,是說人上了年紀,如果不掉牙就是方孩子,會對自己家的子孫都不利,這個東西就看你怎麼聽,全村兒就都知道老王太太不掉牙,一般到這個年紀,老人的牙就差不多不行了,一般的東西都吃不進去,可這位倒是好,難免就有人在背後說這事兒。
二嬸兒子前一個月出車禍,開車出事兒了,幸好問題不大,她也過不去照顧,家裡有老人呢,幸好人家媳婦兒娘家願意跑,這就節省她精力了。
“你兒子這就是被你婆婆給方的……”
二嬸聽了覺得好笑,這些人閒著無聊,一天到晚就研究這些呢?你說一個老太太沒妨礙你們什麼,何必就追著人家不放呢。
二嬸回家跟二叔一說,二叔氣的臉都紫了。
“我告訴你,你彆信那些有的沒的,我就這麼一個媽,你要是覺得我媽克你兒子了,滾蛋滾你兒子身邊去……”
兩個人好好的說話,二叔莫名的就發飆了,二嬸不是在試探,她就是把這事兒當成笑話的說了出來,可二叔今天犯邪,他就是不能聽這樣的話,方什麼方?他媽把他給生出來,身體好還成方孩子了?
二嬸也是自己來氣,我好好的跟你說話,你惱什麼惱?兩口子嘰歪了半宿,直接二叔就攆人了,說自己能照顧自己老媽,叫二嬸願意哪裡去就哪裡去,二嬸就認為二嬸是相信那話了。
二嬸這個委屈啊,被趕出門,你說她孫子都多大了,結果自己還被掃地出門?
太丟人了。
給兒子打電話,好一通訴苦,孩子在電話裡也是勸;“媽,你好好的跟我爸說這個乾什麼,什麼我奶方的,我那是自己不小心,我這還是運氣好呢。”
人孩子也會說話,對奶奶孝順的很,雖然不經常回去,該給錢就給錢,娶的老婆更加明白事理。
二嬸的兒子工作不錯,老婆是自己的大學同學,兩個人結婚在外地,二叔二嬸不過去,說是沒有辦法適應彆的城市的生活,那就得人家女孩子的娘家跑,娘家跑來跑去的後來乾脆就等於跟女婿女兒一起住了,幫著帶帶孩子,幫著買買菜什麼的,人家娘家看事情看的明白的很,女婿的錢不是應該就全部都給女兒的,過年過節,當父母的就告訴自己女兒,抱著孩子回家過年去,彆在乎那點飛機票錢,你是做人家兒媳婦的不是當人家女兒的,公婆不過來你就得回去看,回去就扔錢,彆心疼,先是有你公婆才有你老公,遇上明事理的就不怕生活過不好,女兒女婿能乾能賺錢,小兩口不差錢難道能扒老人皮嘛,自然不會叫老人吃虧,兩邊是一樣的給,絕對不會少了誰家的,這媳婦兒也是會辦事,奶奶她雖然沒接觸過多少次,可該給準備的東西自己從來不忘,夫妻倆就不會給婆婆出餿主意。
二嬸沒的回家,隻能去三嬸家,進門就哭了,主要你說自己這個年紀被攆出來太丟人了。
二叔說自己能照顧就真的全部都自己上手,早上起床把老娘昨天脫下來的衣服全部都給洗了,然後做飯,不過手藝差了點,王奶奶肯定就要問二嬸哪裡去了。
“她回娘家了。”
王奶奶覺得哪裡好像有點不對,但哪裡不對呢自己又似乎想不起來了。
二嬸哪裡還有什麼娘家啊,娘家媽沒了,跟家裡的兄弟就不走了,那時候也被傷得透透的。
晚上二叔蹲在地上給老太太洗腳,洗完腳把水倒了陪著王奶奶說說話,王冉過來看王奶奶給王奶奶買點東西吧,誰要是問東西誰給買的啊,王奶奶就說是三孫媳婦兒給買的,這給二叔無奈的。
這個糊塗勁兒啊,真是夠人喝一壺的,有時候也是明白,腦子還挺清晰的,反正就是一陣一陣的,全村想找王奶奶這樣的就難找,誰家老人到了晚年說實話,久病床前無孝子,為什麼?麻煩是真的沒有落到誰的身上,落到誰的身上誰知道那種滋味兒,就王奶奶這個記性,你跟她說什麼,也許轉身就給忘記了,你給她買什麼,她轉身就說是彆人給她買的,心眼小的估計能氣死。
村裡兒就有一家兒子也是孝順,舍得往爹娘身上花錢,不過侍候老人的活就全部都推給自己老婆,女人應該乾的嘛,老王家就不,輪到那個兒子了,哪個兒子就真的蹲在地上大洗衣盆那樣給洗衣服,小時候是他們媽給他們洗,現在長大了就換成他們來侍候老媽了。
二叔要是不在家,王奶奶想吃什麼,一個電話給出去,甭管這是王爸爸還是三叔五叔的,反正會有人出去給買,不過輪到王爸爸的時候,估計王奶奶也會覺得悶,那真是坐六七個小時能一句話不說的主兒,也不知道話怎麼就那麼少。
王冉去接自己奶奶來家裡洗澡,老人去洗澡堂大家都不放心,畢竟就是扶著,那地上洗頭發的人多,要是滑倒了,她不年輕啊,摔一下就真要命的。
二嬸跟著來了,就跟王冉說二叔。
“你說說有沒有你二叔這樣的?我就說一句話他就直接判我死罪了。”二嬸這個委屈啊,她現在還不回去了呢,二叔不來接她就不回去,怎麼就他有脾氣啊?
三嬸在裡麵幫著老太太搓背,叫王奶奶坐在浴缸裡,自己一下一下給搓著。
“媽,你覺得疼不疼啊?”
王奶奶點點頭“不疼不疼……”
“冉啊……”三嬸喊了王冉一聲,王冉進去,三嬸從上到下的給王奶奶衝乾淨了王冉拿著水枕叫王奶奶躺好,要給王奶奶洗頭,王媽媽在客廳裡給做飯呢,鬨鬨在睡大覺,王焱自己不知道看什麼書呢,徐秋華就一個勁兒的往自己兒子身邊湊。
老太太神清氣爽的從衛生間出來,三嬸蹲在地上給自己婆婆擦腳,三嬸不覺得這就是掉價了,自己老了要是有人能這樣對她,她也就滿足了,本身三嬸就是農村出來的,她認為這就是孝道,做子女的就應該這樣做。
王冉給王奶奶吹著頭發。
家裡門鈴響,王冉去開門,是三嬸的兒媳婦,買了不少的東西送過來,要就說人這兒媳婦會做人呢,王奶奶也是王冉的奶奶,跑自己孫女家洗個澡算是什麼啊?天天洗誰能說出來什麼,可人家三叔的兒媳婦絕對就不缺這個禮節,你看借口還找的好,她也不是專程買給王冉的,大家都在,大家吃唄。
王冉的衣服定期就得清理一批,她不清理簡寧就給她扔,簡寧不喜歡攢衣服,不喜歡家裡有多餘的破爛,一般的就像是三嬸兒媳婦家這個條件,人家乾什麼穿你王冉穿過的衣服,可三嬸的兒媳婦就從來不這樣想問題,王冉能給她的就絕對不會太差的,加上兩個人身形差不多,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人家心裡有數的很。
“二嬸,我送你回去,我說我二叔。”
“我可不回去,我這張老臉丟的,我還回去乾什麼?他都能自己乾,就讓他乾吧……”
二嬸還來勁兒了,大家就都笑,王媽媽就說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吵架,叫小輩兒笑話。
“二嫂嘴裡埋怨二哥,心裡說不定怎麼想呢……”二嬸上手就要去打三嬸,誰想誰啊。
三嬸躲了一下,中午一群女人吃的午飯,吃完飯王冉就真的送二嬸回去的,二叔沒說不叫二嬸進來,不過也沒說低聲下氣。
“二叔……”王冉拽著二叔的胳膊。
“她不是那意思,說出來是乾什麼?”
王冉頭疼,怎麼年紀越大還越幼稚了呢,跟你是夫妻才會想跟著你說的,二嬸嘴上說二叔不說道歉的話她就不回來,可本身她也不是那樣掐尖的人,當著外人還講講麵子,門一關就都是自己家人,講什麼麵子,該乾的活自己就乾了,兒媳婦還打電話回來,二叔借著這個台階也就下了來了,事情過了就算了,誰還能記住當時是因為什麼吵起來的。
“二伯母,我奶奶在家沒?我領著卿曉來看看我奶……”王淩推門進來,二嬸臉上的笑容虛了三分,你一年到頭看你奶奶的次數都是有限的,突然來關心你奶奶了?
二嬸可不認為王淩是突然良心發現了,老王家就出這麼一個異類,人家不都說學壞容易學好難,王淩跟前有那麼一個媽,他還能好到哪裡去。
人來了,也不能給攆走。
“在屋子裡呢,進來吧。”
孫子來看奶奶,這幾個月都不見有一次的,還是帶著人來的就空著兩個爪子來的?
二嬸叫王淩跟劉卿曉進去,劉卿曉看看這個家,農村人住的就都是這樣的地方,一看就是沒有多少錢的,院子裡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劉卿曉就從來不認為農村人會有什麼錢,有錢的農村人早就跑城裡買房子做城裡人了,沒錢的才繼續留下來住,像是五叔那種那就是奇葩。這麼一想,自然就沒把二嬸看在眼裡,進了屋子裡,眼前亮了亮,沒想到啊,給一個老太太住的房間裝修的這麼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