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婚後,大齡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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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腦子裡的那些玩意根本現在就換不成錢,哪裡去找錢?
簡昊陽隻要想到自己一睜開眼還得穿上那些破衣服,他就想去死,不說衣服的款式,乾淨一點的也行啊,可惜原主實在是……
唉唉唉!
睡覺的時候都在歎氣。
“娟兒啊……”
方麗娟就在小院子裡種菜,聽見母親慌慌忙忙跑來的聲音,自己抬頭看過去,乾活太久了,腰有些累。
“媽,怎麼了?”
母親滿臉的淚水,一看就是跑了很遠的路,麗娟停下手看著母親。
“你大姐,你快點去勸勸……”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方麗娟的幾個姐姐命似乎都不怎麼好,男人打老婆在這裡簡直就是習俗,女人被打娘家有能力的跑上門把姑爺揍一頓,不然隻能這樣了事兒。
麗娟扔下手裡的東西跑到大姐家的時候,就看著大姐的頭發被拽的滿哪都是,臉上也腫了,就這樣姐夫還是在罵罵咧咧的。
罵的話簡直就沒有辦法聽,方麗娟她媽沒敢進院子,女兒嫁了就是人家的人,她一個丈母娘如果進去,除非是想把女兒領回家,這年代出嫁的女兒領回家那代表什麼?再說家家戶戶也都是這樣過的。
麗娟上手去勸架,差點被姐夫也給打了,姐夫看見小姨子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我家的事兒不用你管,給我滾。”
方麗娟看著姐姐就那樣摔在地上,婆家的人一個一個的都貓了起來。
方麗娟她大姐夫也是個不著調的,俗語說那就是活驢,誰都不敢惹,他要是上來那個勁兒親爹媽也敢上手打,所以一般他喝多的情況下更是誰都不敢管。
方麗娟不可能看著姐姐挨打自己不管,上去又要勸。
“姐夫,我姐……”
“你他媽的聽不懂我說話是不是?”姐夫喝酒喝多了,每天能乾的事情就是喝喝酒,然後回家打打老婆,人家就說要誰家的姑娘不能要老方家的,攤上那樣的一門親戚,還能有好。
姐夫舉起來手,上手就要打,地上的姐姐把麗娟抱住了,自己挨打也不能讓妹妹挨打。
方麗娟閉著眼睛等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沒有。
沒有發生。
她睜開眼睛,簡昊陽攔住了姐夫的拳頭,他一直都瞧不起會打女人的男人,說實話家裡也沒有這樣的基因,從他祖輩說起,也沒聽說過哪裡有拿老婆撒氣的,娶一個女人是為了給她幸福,而不是為了叫她當你的撒氣包。
簡昊陽的身高在這裡放著呢,瘦歸瘦力氣還是有一把的,攥住姐夫的手,姐夫往後被推了幾步。
他這人也是慫,遇上比自己厲害的,立馬不敢上前了,可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簡昊陽這個二流子還敢管自己家的事兒?
明明是去勸架的,最後方麗娟跟簡昊陽是被攆出來的,大姐淚汪汪的也不敢回頭。
麗娟沒結婚的時候隻盼著一點,以後找個丈夫,隻要不對她動手她一定會千恩萬謝的,自己父親也好幾個姐夫也好,都是脾氣屬於不太好的那夥兒的,麗娟知道自己要嫁給簡昊陽的時候已經放棄了,就是這麼個命,又攤上一個不好的男人。
簡昊陽覺得頭都要疼死了,偷聽見她跟她媽媽說話,自己才會來的。
“為什麼你姐不離婚?”他說。
在他的嘴裡離婚好像是是一件特彆方便的事情。
方麗娟答“可能是怕什麼吧。”
這個時代的風氣就是這樣的,好女人哪裡會有離婚的,真的離婚恐怕也會被彆人吐沫星子淹死,除非是丈夫死了。
簡昊陽回到家躺在炕上,是的,沒錯隻有炕,自己淚流滿臉,要怎麼生活?
自己原來會的技術,現在恐怕是行不通,方麗娟真是一個料理家的好手,家裡家外,小院子裡的菜種下了,然後又上山刨地,要種地,簡昊陽不能乾,這些隻能她親自來了。
水都是挑上去的,人家有男人,男人力氣大,要不然就是有牲口,往上拉,簡昊陽家就連一隻狗都沒,隻能方麗娟自己挑著擔子一下一下的把水運上去。
“娟兒啊,歇口氣吧。”
有認識的人打著招呼,心裡也是同情麗娟,你說麗娟長得不差,可惜就攤上這麼一個貨。
簡昊陽的臉很好看,可惜因為沒本事,連帶著彆人看都不看他的臉,提起來他就跟窩囊廢劃等號,如果是個窩囊廢還好,偏偏是個什麼都不能乾的二流子,養家糊口沒本事,整天在這家門口,那家門口亂竄,有時候誰誰丟點東西,上門去找,找到了揍他一頓那就對了。
麗娟搖頭,她儘量回避著彆人的好心,她嫁給簡昊陽就要跟彆人拉開距離。
簡昊陽頭痛的躺在炕上,怎麼為自己翻盤?
實在是一點所謂的名聲都沒有,臭名昭著算不算?
想起來就想扣自己一腦門子的狗屎,一把大爛牌,怎麼打?怎麼打都是必輸無疑的,想他寒窗苦讀多少年然後一個屁直接把他崩到這個年代來,啥啥都用不上,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離開那些機器,離開那些用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會乾點什麼。
攥著拳頭,可憐他家財萬貫,怎麼身上就沒有一個值錢的東西呢?
有個翡翠也好啊。
簡昊陽可能不是很清楚,就算是他身上帶了翡翠,放在這個年代,在這樣的村兒裡,人們看見了估計也就當破玩意扔了,你想賣?你賣給誰?你以為出門就能遇上懂貨的人?不要太異想天開。
方麗娟滿頭都是汗,進了院子裡,自己用抹布撣撣自己身上的灰塵,然後立刻準備做飯,自己先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還是太黑了,麗娟想著,哪天要弄點白灰把家裡重新刷刷,跟還躺在炕上的人打聲招呼。
“我馬上就做飯。”
現在來看,簡昊陽可不是一點用都沒有,一個大男人倒在炕上不動,所有的活兒全部都落在了老婆的肩上。
方麗娟燒火做飯,簡昊陽半夜睡不著,坐起身就那麼坐著,看著外麵,然後自己穿鞋下了地,站在院子當中,伸著手。
能聽見我呼喚嗎?
能不能給我掉點錢下來?
呼風喚雨!
方麗娟聽見聲音,自己出去一看,嚇了一大跳,實在是他的主動……
“你怎麼了?是不是睡懵了?彆怕啊……”
方麗娟拉著簡昊陽往屋子裡拉,簡昊陽覺得自己已經就要瘋了。
“我不是這裡的人,我……”
簡昊陽試著跟方麗娟透露,其實他也是有身份證的人,真的,要地位有地位要身份有身份,他爺爺那是很出名的一家醫院的院長,他奶奶還是很出名的教授,可惜這些落到方麗娟的耳朵裡,方麗娟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已經胡言亂語成這樣了,還什麼他爸爸是個很有名的大企業家,他媽是誰誰誰的女兒,銀行裡趁多少錢,這些錢方麗娟聽都沒有聽過,還什麼普拉達什麼迪奧,方麗娟歎氣。
“昊陽,沒人瞧不起你的,隻要你願意腳踏實地的……”
方麗娟的眼神兒有些怪異,明明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可好像一點都不相信簡昊陽一樣,簡昊陽歎口氣,吐出來一口鳥氣,然後扯過來被子一下摔在炕上,可惜忘記了,這不是床,頭腦碰的一聲,他伸出手揉揉。
現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幸好沒穿到焦大的身上去,不然更慘。
早上起床,方麗娟老早就要上山乾活,簡昊陽跟在後麵,方麗娟有些話想說,愣是沒敢說,她姐夫也是這樣,心情好的時候乾活還是可以的,但是活隻要一多就會喝酒發脾氣打人,麗娟覺得自己乾活雖然累,可總不至於挨打,能保持家庭的和諧,至少彆讓外人聽見自己家吵架的聲音,老方家叫人說道的事情已經太多了,實在沒有必要在增加一件。
簡昊陽這輩子都沒拿過鋤頭,那是真正的鋤頭。
他是有力氣,可沒乾過力氣活啊,乾力氣活還需要用巧勁兒,可惜嬌生慣養的,乾了一會兒活沒乾明白,還竟給添亂,反倒是方麗娟一句怨言沒有,他在地裡就跟玩兒似的,彆人家就當笑話傳開了。
“這結婚了就是不一樣,還知道疼媳婦兒上去乾活了。”
“乾什麼活啊,你沒看見他那個樣子,簡直就是個花架子,真不知道嫁給這種男人是幸還是不幸。”
簡昊陽的臉蛋以前村兒也是有名的,不過一些老太太就看不上他那副樣子,現在就更加有說教的資本了,回家就數落女兒們。
“嫁男人得這個男人有本事,有力氣,看看簡昊陽那樣的,站在地裡活兒都不會乾,什麼都叫自己老婆乾……”
這就是活課本,雖然姑娘也有力氣翻地,可誰家的姑娘不想自己結婚以後能舒舒服服太太平平的過日子,方麗娟這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上輩子肯定是沒做好事兒,所以這輩子攤上這麼一個男人。
麗娟給昊陽倒著水,簡昊陽看了一眼那個碗,歎口氣。
“家裡沒有杯子嗎?”
麗娟一愣,沒有說話繼續倒。
這時候上山乾活,帶的也就是一個暖壺裡麵裝著井裡打上來的水,在帶上幾個小碗,渴了就喝上一口。
照比著其他人,方麗娟可真苦,自己家裡家外的活都包了不說,中午要跑回去給他做飯,侍候他吃完飯自己在上山,活不等人啊。
簡昊陽就翻了這麼一會兒地,就覺得胳膊腰哪裡都疼,看著方麗娟,她就像是機器一樣,不喊累不叫苦的。
方麗娟回家,先打水,準備做飯,昊陽上手。
“這個我還是能乾的。”
壓了幾次就找到竅門了,這足以說明他腦子還是挺給力的,昊陽悲哀的想著,他靈活的大腦啊,現在竟然淪落到靠壓水偶爾才能誇上一誇。
方麗娟站在地上很久沒有動,實在是他跟自己想象當中差的太多,主動幫忙乾活,雖然都是添亂。
麗娟用瓢舀水,洗好菜,自己準備劈材,簡昊陽差一點就哭了出來。
他都回到鑽木取火的年代了?
成天叫你劈劈材你願意嗎?
他的答案自然就是不願意的。
可叫一個女人去劈材,他還有臉活了嗎?
今天上山半天,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的靠一下然後閉上眼睛歇一歇,可眼前的女人就不停的為他找活乾……
淚流滿麵。
方麗娟手裡的斧子被簡昊陽搶走了,她在屋子裡燒火,一會兒一走神的看著外麵劈材的男人,他……
跟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樣。
簡昊陽晚上睡覺之前會把臉脖子腳通通洗一遍,麗娟覺得這樣乾淨的男人倒是難找,不過他乾淨與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方麗娟種的菜已經出頭了,綠油油的一片,簡昊陽蹲在小院子裡,想他奶奶當初是這方麵的專家,你說他怎麼就沒多看看呢?要是學會一點,估計自己一下也能成名人了,自己歎口氣。
“你這是乾什麼去?”
昊陽看著方麗娟提著兩個大桶,納悶的問著。
“掏糞。”
掏什麼玩意兒?
昊陽不解的問著,農村人的衛生間跟他想象當中的差了很多,兩塊木板下麵放著一個大崗,好吧,簡昊陽從來都不肯承認那就是衛生間。
方麗娟知道他愛乾淨,說這話的時候她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如果真的乾淨,那麼請問之前的那段歲月裡,他家為什麼會是這樣的造型呢?
麗娟自己任勞任怨的乾著,一桶一桶的倒在院子的邊角,然後攙土,用土話說,這就是發酵了,開春種地的必備品。
簡昊陽睡了一個午覺,溜達進了小院子裡看見方麗娟蹲在哪裡,一股子的臭味兒隨著風刮了過來。
“你做什麼呢?”
“……”
昊陽吐的是這叫一個稀裡嘩啦。
方麗娟到現在也不得不認命,嫁了一個軟腳蝦也就算了,真是隻會吃,什麼都不會做。
簡昊陽想到那堆東西,自己強忍著的酸意又要往上湧,他的親媽啊。
這個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活著就得喘氣兒,喘氣就得用錢,家裡家外哪裡都需要用錢,可手上沒錢,唉聲歎氣之後隻能振作自己。
在門口坐著曬太陽呢,方麗娟上山上肥去了,簡昊陽沒辦法想象自己手裡拎著一個桶,然後澆大糞的表情,想想都渾身惡寒,他還是算了吧,老老實實的在家裡看家。
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就都挺同情方麗娟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可惜方麗娟嫁的這貨,吃嘛嘛香,乾嘛嘛不成,這貨就是一個白給的,樣子好有什麼用,那都是空架子,繡花枕頭。
簡昊陽哪裡能想到自己的頭頂多了那麼多的外號。
門前一個婦女抱著一個孩子,孩子的臉有些發青,婦女喊著哭叫著,原來給孩子吃東西,掐住了。
“這可怎麼辦啊……”
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讓往村公所抱,簡昊陽看著那孩子已經在翻白眼了,明白著是進氣越來越少,在這麼一耽擱,恐怕真容易出問題。
“你先把他放下來,讓他頭部朝下……”
絮絮叨叨的說著,現在又沒有鏡檢,這是個糟糕的年代。
說完了話,自己抬頭看著一圈的人已經抱著孩子往衛生所跑去了,衛生所的人也試了辦法,可惜治不了,問了吃什麼,好像孩子無意當中把堅果吞了下去,大人也沒有注意。
“不行的話,就去鎮上的醫院吧。”
孩子現在都已經是這樣的狀況,能挨打去鎮上嗎?
孩子越看情況越是不好,大家說什麼的都有,倒是有人說了一句。
“剛剛簡昊陽不是說叫孩子頭部向下的……”
簡昊陽是什麼人?他說的話能信?
一個二流子的話能信嗎?
如果這話簡昊陽聽見了,估計自己會咬著拳頭痛哭出來,他在家裡的時候誰不誇他是個天才,結果到了這裡,人人都叫他廢材,廢材也就廢材了,還是個二流子,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乾,說出去他的顏麵何在啊。
頂著這樣的一張臉,你還能乾出來這樣不要臉的事情,昊陽就想不通,這張臉多值錢啊。
“要不試試吧……”
孩子的呼吸越來越弱,衛生所的大夫也是說,趕緊抱過去試試,現在孩子都這樣了,還怕什麼。
所謂的衛生所的大夫這些本事都是進修的時候學的,所謂的進修就是出門,去一個地方看著人家教,都沒有受過係統的正規教育,無證就直接上崗了,那放在現代的話來說,肯定就是無證的。
叫簡昊陽給看孩子?
一些人一聽,這不是叫孩子直接去送死嗎。
昊陽自己跟了出來,自己上前,試了幾次,現在跟他們說什麼也說不通,自己的話他們肯定聽不懂,一把抱過來孩子,叫孩子趴在腿上,手指慢慢滑動在孩子的胸口。
方麗娟還在山上乾活呢,直直已經有些發酸的腰身。
“麗娟,快回去看看吧,你家昊陽闖禍了……”
這孩子要是死了,簡昊陽還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