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大皇子嗎?”柳宣芝壓低聲音,“是不是大皇子有什麼動向。而她恰好知道?”
對了,對了,肯定是這樣。
柳淵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柳宣芝,“你願意姓柳嗎?願意成為錦國公嗎?”
柳宣芝征愣,柳淵繼續道,“家世出身無法選擇,人力不能及處浩瀚如海,宣芝,等你不再看中家世外物,隻看見這個人時,便是你成親的時候。”因為不會再有另一人,如此扼住你的目光,讓你一呼一吸都仿佛有了新的意義。
柳淵收回了把脈的手,“隻是用了過量的五石散,發散了藥力就無大礙。”
柳淵拿著帕子淨手,視線從顧阿蠻肩膀上的血跡一掃而過。
這個眼睛微微一痛,都會在睡夢裡疼的無意識落淚的姑娘,為了抵抗五石散的藥效,而對自己痛下狠手。
柳淵沉默片刻,“出去。”
柳宣芝不明所以,卻依舊依言而行。
等人一走,柳淵一手聚氣,以內力替顧阿蠻發散藥氣。
猶如烈火焚身,瀕死炎熱,顧阿蠻神情痛苦,周身大汗淋漓,她人如水深火熱,思緒卻飄忽的厲害。
她覺得自己沒有了重量,像變成了烏鴉,化成了孤魂,她站在城牆上骨碌碌轉動眼珠盯著底下的屍體。
有人把她放了下來,本來是要草席一卷丟在亂葬崗的,可卻有人用錢買下了她。
沉甸甸的一袋錢。
用來買她的屍體。
顧阿蠻淚流滿麵,她臨死前曾悔恨這輩子沒有穿過嫁衣,可那天他溫柔的抱著自己,仿佛自己已經嫁給他了。
她幾乎迫不及待的衝上去,顧阿蠻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她想用這雙尚未被烏鴉啄瞎的眼睛,好好看看他的模樣。
她在身後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抱著她屍體的人似有所感應,僵立在原處。
神識不大清楚的顧阿蠻從背後驟然擁住了他,拚命汲取著他的氣息,她沒有注意到懷中人猶如實質的僵硬,她像一往那樣緊貼著他的耳廓,輕吻著他的側臉。
“我好想你。”
她的聲音仿佛染上熱度,透著沙啞致命的眷戀。
“我好想你。”
“烏安。”
“我真的好想你。”
……
“對了二叔,服用了五石散的人大多神誌不清,顧阿蠻她……”
不放心開門回來叮囑的柳宣芝整個石化。
三清道祖在上,瞧瞧他都看到了什麼!
會被滅口的吧。
會被二叔滅口的吧!
光影裡,顧阿蠻緊緊抱著柳淵,猶如菟絲子隻能依附磐石。
可是這會已經分不清誰是菟絲子了,因為沒有那個菟絲子敢膽肥到去親吻這位內閣魁首。
“她隻是認錯人了。”
柳淵也不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
柳宣芝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她隻是頭暈眼花認錯人了,二叔彆氣,我這就把這個膽大的登徒子老色胚拽下去!”
可一扯紋絲不動,二拽緊密如初。
柳宣芝額上都冒了汗,他是真怕自家親二叔為了滅口直接把顧阿蠻脖子掐斷。
可顧阿蠻卻抱得更緊,她埋在柳淵脖頸間的竟然嘴角滲血,原來是太過用力咬破了唇。
柳淵頭痛,品茶的杯子被他徒手捏碎,似是認命,“就這樣吧。”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二叔遇見能讓他無可奈何的人,說出這樣無可奈何的話……柳宣芝往外走的腳步都是飄的。
這五石散是會傳染的吧,他家二叔絕對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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