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是關押著的是重型牢犯,守著他們的是傳說中煞名昭著,能止小兒夜啼的黑衣侍。
個個深衣黑甲,臉覆鐵麵,手指扣在腰間利刃,仿佛閻殿裡隨時都能勾人性命的黑白無常。
這是顧阿蠻第二次來這個地方。
沒有腳鐐重枷,鐵鏈鞭打,眼下的路卻依舊難走。
被“遺忘”的記憶仿佛破開了封印,每一步都好似走在刀尖,疼的渾身發顫。
可她不敢發出一點異樣,唯恐被身邊人察覺。
薔薇的花刺紮在指腹。
有些疼。
也讓人冷靜。
可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為何短短一段路,就有三隊巡邏,五隊找東西,七隊無意經過。
整齊劃一,從出現就緊盯著自己,一直到與自己錯過,顧阿蠻還能感覺到那種被怪異目光打量的——熱切。
不對勁。
顧阿蠻心裡咯噔一跳,難道有人發覺了自己重生的秘密?
她心憂的轉著手裡的薔薇,卻不知整個黑獄已經沸騰了。
老大竟然帶來了一個姑娘!
多年任務鍛煉,刀光劍影磨礪出的傳密刺殺,似乎就是為了在這一刻發光發熱。
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黑獄。
老大帶來了一個姑娘!
親自帶來的!
還是活的!
彆說是顧阿蠻,就是柳淵也瞧出今日這幫小子不安分,不過要事當前。
他帶著顧阿蠻來到一間密室。
四下無人,顧阿蠻的心突突的跳起來。
“今日在大皇子府外抓到一人意圖行刺,本是驚動不了黑衣侍,但是卻在他身上搜出了這個。”
柳淵將一小包東西放在桌上,顧阿蠻伸手拆開,她對藥石並無研究,但是卻認出其中兩味,紫石英和石硫磺。
“這是……五石散?”
柳淵挑眉,“你竟認得。”
五石散雖然現在鮮少有人知道,可在前世卻是在富商貴胄廣為流傳,甚至更有無五石不成宴的說法,可想而知這東西的火爆。
顧阿蠻有些頭痛,問題是現在時間太早,自己一下子認出這東西,確實不好交代啊。
她頓了頓,猶豫說,“那天在大皇子府上,給我看診的郎中就開了這藥。奈何有人盯著隻能佯裝吞下去,隻是那東西入口即化,隻餘下一粒。”
顧阿蠻恰到好處的羞紅了臉頰,“後來我翻閱藥典才知道當日吃的是五石散。”
藥典?
柳淵瞧著眼前這個撒謊的小丫頭,慢悠悠的轉著手上的扳指,他怎麼不知,那堆滿誌怪妖神的書架那上麵還有藥典這麼正經的書?
顧阿蠻歪頭看著柳淵,無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說不上的純良無辜,“有問題嗎?”
這小撒謊精。
某一瞬,顧阿蠻覺得他是想笑的。
可是那笑淡的像是一閃而逝的錯覺。
她隻能怔怔看著他,淡櫻色的,勾勒著性感薄涼的唇微微張合。
“你可知道他要殺的是誰?”
密室的牆側被機關緩緩升起,刑架上綁著的赫然是那位陵川悍匪。
原來要殺的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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