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野性,神聖。
顧阿蠻第一次見到這種舞,她站在那裡看了一會覺得被人發現可能會引起誤會,就準備像來時那樣回去。
總歸今天這魚是釣不成了。
竹竿劃過粉黛草,顧阿蠻這臉都沒轉過去,一捧水花對著她兜頭撒來。
顧阿蠻躲避不及,被潑了一頭一臉,她晦氣的拍打著身上的水珠,怒看向水中跳舞的人。
對方卻遠比她想象的快,等她再去看的時候,剛才有人起舞的水麵除了漣漪什麼都沒有。
“都什麼倒黴玩意,彆讓我遇見你,否則直接給你一杆子。”
“乖徒兒在喊我?”
眼前的水麵裡慢慢站起一人,他沒有挽發髻,發是披散著的,如瀑,卷曲的貼在他寬厚的肩上,過分輕薄的衣裳貼在身上,好似畫工筆下最精湛的筆觸描繪,纖毫皆美。
幾滴水珠沿著他頸上的銀項圈流淌下來,慢慢隱進及腰的水裡。
綠雲揚起手,穿過自己額前散亂濕潤的發,身後,紅塵四合,煙雲相連,粉黛草幾乎織成了人間紅塵軟丈,他眼底波光微微流轉,便是京華十裡春水風月。
綠雲這人太美,太妖。
就連簡單的看人一眼,都跟勾魂似的讓人神魂顛倒,“乖徒兒看了那麼久,讓為師心很慌啊。”
綠雲笑的妖孽。
顧阿蠻皺皺鼻子,心說如果早知道是你,我一準早就跑開了。
顧阿蠻把手裡的魚竿不情不願的伸出去,“師父可要現在上來?我剛才瞧見有人偷看師父跳舞,想來師父之舞姿世所罕見。”
綠雲對伸來的竹竿視若無睹,“想學?”
顧阿蠻腦袋搖的堅決。
她幼時見顧明鸞練舞也曾學過,她到現在都記得舞師按著她肩膀給她撐腿開筋的疼痛,她當時就疼的走不了道。
綠雲這輩子還沒有自己主動教人習舞,被人拒絕的情況發生。
這人是不是不知道這支舞意味著什麼?
他拉著竹竿往岸上走,快上岸時,突然拉著那竹竿一用力,措不及防裡顧阿蠻整個跌進水裡。
嘩啦啦的水花濺了綠雲一臉,顧阿蠻現在簡直想咬死他的心都有了,“師父這手抖得是不是有點厲害!”
綠雲可不屑於遮掩,“我是故意的。”
“乖徒兒,好好把你剛才看到的,在水裡給我跳出來,否則——你今天一整天都不用上岸了。”
顧阿蠻才不理這個瘋子,她踩著水上岸,卻被一竹竿擋回來。
她親自製作的釣竿,現如今背了主,成了彆人手裡的武器,打自己一打一個準。
“你到底要乾嘛!”
記不清是第幾回,更記不清這到底是灌了第幾口水,顧阿蠻簡直崩潰。
“是我說的不清楚?”綠雲溫柔的笑著,然後一竹竿把人按進水裡,“好好跳。”
啊啊啊!
顧阿蠻真是要瘋了,綠雲那些如雲流水的動作在她這裡,就好像妖魔附身,手舞足蹈,彆說她不擅舞,就是在擅長,她在水裡也根本做不出那些動作。
“我隻記得這些了,剩下的那些沒看清。”
顧阿蠻劃著水波,“這回我總歸能上去了吧。”
那一直擋著她的竹竿,被人拿開。
顧阿蠻氣鼓鼓的往前走,卻突聽到身後的綠雲開口,“過幾日是豐神節,為師怕徒兒寂寞,所以給徒兒報了名,乖徒兒是不是很開心?”
顧阿蠻整個人僵住,“你說什麼?”
“就比賽啊。”綠雲甩著頭發比落湯雞似的顧阿蠻看上去瀟灑多了。
“彆輸啊。”
綠雲回首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他還是在笑,可是那笑卻冷的厲害,“敢讓我丟臉,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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