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這位四耳對黑衣侍深惡痛絕。
原因無他,隻因為這黑獄出來的黑衣侍實在是太摳了。
本來黑衣侍前來就有優待,偏偏還討價還價,一個個磨人鬼一樣。
簡直夭壽。
如今隻好裝瘋賣傻,力圖把顧阿蠻推到彆處去。
麵具下,顧阿蠻忍不住笑了笑,“為查案件,我等也無辦法。”
顧阿蠻直接在黑簾外的一張老爺椅上坐下,對麵的四耳見裝病不成,眼珠子滴溜溜轉兩圈,“要回答你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用你的消息來換。”
諦聽樓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有些地方是根本不能伸手的,這其中就包括黑獄。
所以黑獄的內部消息,簡直就是塗上糖漿,撒上糖霜的香甜大餅。
顯然,這人是覺得顧阿蠻眼生,所以想趁機敲詐一兩個消息。
顧阿蠻不為所動,“規矩我都懂。”
見顧阿蠻油鹽不進,四耳這才氣哼哼的摔了簾子,“說吧說吧,你們到底要問什麼嗎!”
顧阿蠻看著眼前這個四耳,“六皇子歸京回朝宴上,太後遇刺,我要知道當年如夫人六皇子為什麼會被送往昭國。”
那四耳瞪著眼睛看著顧阿蠻,仿佛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傻子。
“你剛來的吧。”
四耳這回是真的不耐煩的,轟趕蒼蠅一樣,轟著顧阿蠻離開,“趕緊走吧!一天天的拿我們逗樂,扯淡呢。”
顧阿蠻本來就沒想過自己要詢問的事情,會有多順利,她將早就準備好的銀票放在桌上。
“這也不行?”
等級不夠,錢來湊。
她這一招收買倒是來的乾淨利落,可誰知這四耳眼珠子都快粘在銀票上了,嘴卻跟腦袋脫節一樣,堅定的拒絕著顧阿蠻的要求。
“有關如夫人的一切,在諦聽樓都是隱秘,這事兒我們所有耳朵都知道。”
他狐疑的望著顧阿蠻,“我現在有些懷疑你的身份真假了,難道你的上級沒教過你,在諦聽樓彆打聽關於如夫人的事?”
當初給她指路的同僚倒是想給她說些什麼來著,隻是當時有事提前走了,所以沒提。
“為什麼?”
顧阿蠻問過認識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告訴她,這是個“做生意”的地方,奉行的是有錢就是娘。
這位四耳說出的話,可是顛覆了她所有的設想。
“為什麼!”四耳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你這麼好奇,怎麼不去問你們黑獄的頭兒,這規矩可是他買下的。”
四耳垂涎的搓了搓手,“那可是一筆天大的數字,估計你們整個黑獄加起來也湊不出這錢數來。”
那該是何等滔天巨款。
鐵麵後顧阿蠻看著桌上精心準備的銀票沉默了。
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柳淵竟會把如夫人保護的這麼好。
為保護一人,花出天價買下對方所有的消息。
一直以為他為人冷清。
卻沒想到,他不是人冷清,隻是沒有遇到讓他上心的人而已。
“嗬。”
顧阿蠻苦笑。
“竟然像個癡情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