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麵相譏諷更甚,“賤婢配奴才,你們這對狗男女倒是般配的很。”
如夫人一雙明眸籠罩愁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卻沒想到你對柳淵芥蒂如此深重,若沒有柳淵支撐,大魏又豈是你所看到的如今光景。”
“分明是你們欠他的,又何苦再來誣陷。”
哪怕事到如今,太後也咬死了清君側一事。
“分明是你跟那亂臣賊子,暗害魏帝,如今卻要當著千萬士兵的麵顛倒是非,還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
“事實就是事實。”
高台上,柳淵麵目依舊,他站在那裡,就好像撐起整個大魏的支柱。
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睥睨天下一般俯瞰著地上的太後。
猶如被冰凍過的目光,讓人看的脊背發涼。
那淡淡的一記視線,就連手持刀劍的士兵也忍不住往後退卻。
這群打著清君側旗號的“正義之師”,眼睜睜的看著,那位大魏肱骨,天下文臣之首,慢慢退開一步,向著身後單膝跪地,恭敬行了一禮。
那被鮮血浸透的漢白玉台階上,許久沒有露麵的魏帝,被紅霞山綠雲館主攙扶病體,身著冕服金冠緩步而出。
三皇子愣了愣,倒還是大皇子反應的迅速,直接跪地,“兒臣恭迎父皇!”
三皇子跪在地上那一刻,還覺得有些不真實,彆說是驍忠親王,就是他也隱隱覺得魏帝該是臥床不起,藥石無醫,怎麼會……
腳步虛浮麵色蒼白的魏帝,在經過三皇子身邊時,垂眼看了一眼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兒子。
開疆拓土的君王,哪怕病弱,也讓人不敢直視。
三皇子慌忙垂下眼,“兒臣恭迎父皇。”
魏帝從他身邊麵無表情的過去,看著這屍橫遍野的皇宮,看著這浴血廝殺的士兵,魏帝嚴詞厲色聲若雷霆。
“爾等可知罪!”
這支原本打著正義旗號的軍隊,看見突然出現的魏帝麵麵相覷,猶豫著,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沒有了這群士兵守護,太後簡直成了待宰羔羊一般紮眼的存在。
她慌亂的看著原本追隨他們的將士,放下兵器,選擇投誠,一種巨大的恐慌籠罩了她。
關鍵時刻,一直帶著血的手掌,寬慰的拍了拍太後的手背。
“皇兄!好久不見!”
她手上攙扶的驍忠親王掙紮的站了起來,他衝著魏帝的方向爽朗熟稔的扯出一個笑。
“皇兄既然平安無事,母後也就放心了。”
“即如此,皇弟也該離開了!”
周圍放下兵器的將士雖然不在少數,可這些人隻是驍忠親王憑借“清君側”忽悠來的將士。
他真正從外帶來的,是他遠在異國他鄉訓練出的龐大死士。
這支隻效忠於他的,不亞於羽林軍的龐大軍隊,在他的召集下井然有序,迅速靠近。
驍忠親王臉上的笑一直帶著。
這才是他真正立於不敗之地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