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淵看著那食盒,眼底眸光如寒冰深穀深不見底,對蕭禧就是鯽魚豆腐羹,紅豆粟米羊羹,口味怎麼喜歡怎麼來。
對他就是對牛彈琴手指疼,所以乾脆去吃天鵝肉,那個是天鵝,他蕭禧?
柳淵冷哼一聲,“你好的很……”
顧阿蠻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她看看左右的窗戶全都關著,那才有些失落的看著夏椿,“那豈不是見不到他詫異的模樣了。”
一想到在大庭廣眾之下,柳淵看到那樣意味深長的菜肴,還要礙於麵子,維持住他文臣魁首的高冷,她就忍不住想笑。
“可惜了,沒有外人瞧著,他這會兒指不定已經氣壞了。”
顧阿蠻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晃了晃,想到自己身處還顧老夫人的院落,就立馬謹言慎行的把腿放下。
果然,一回到顧家,那就不再是那個快樂的自己了。
“都這半天了,你說祖母到是在跟周氏說什麼?”
原本宴會結束後,她是要離開的,可是在周氏過來後,顧老夫人卻出聲讓她暫時留下。
左右天還早,顧阿蠻也就行了。
可是兩人都在裡麵嘀咕半天了,還沒出來,顧阿蠻就有些急了。
她對著夏椿使個眼色,正想找個機會湊過去聽聽,舊劍一直合著的房門被人推開,周氏從裡麵笑著走出來。
顧阿蠻垂著眼坐在一側,即不見禮又不問安,可是周氏竟然難得的沒有發火,甚至還笑眯眯的看了看她,讚她今日穿的海棠色鮮豔好看。
目送周氏擰著並不怎麼纖細的腰肢,滿心歡喜的離開了,顧阿蠻活似見鬼。
她看著夏椿目瞪口呆,“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彆說是她,就是夏椿也瞧得心裡發毛,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顧家主母嗎?
“說什麼悄悄話呢,也不是說給祖母聽聽?”
見顧老夫人出來,顧阿蠻連忙過去,“說是祖母這裡的茶葉好喝呢,等會兒回去的時候祖母可要勻我一點。”
顧老夫人被顧阿蠻逗笑,“你這皮猴,都長成大姑娘了還來貪墨我老人家的東西,也不怕沒人要。”
“那豈不是正好,變成老姑娘,天天賴在祖母這裡。”
顧老夫人依舊笑著,可這笑意卻達不到眼底,“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恐怕你大哥跟周家姑娘的事情是不成了。”
就在宴會還沒有結束的時候,挺著大肚子的香雪竟然闖進了宴廳,雖然隻在短短時間內就被婆子控製拉了出去。
可那句“老夫人!給我肚中的顧府長子留條活路吧!”卻吵嚷的滿堂皆知。
好好的一場宴會,被弄的又沒有裡子,又沒有麵子。
顧阿蠻在旁聽著並不出聲打斷,她總覺得如果隻是這樣,周氏不會進去跟祖母說那麼長時間,更不會出來時還對自己這麼和顏悅色。
“總覺得近日家宅不寧,過幾日就是你祖父的忌辰,我想要去最近的寺廟去上香祈福。”
顧老夫人看著自己花容月貌的孫女,“我準備到時叫上顧家的小輩,一塊去寺廟裡抄經,阿蠻也來吧。”
一想到又要和顧家打交道,顧阿蠻就神煩。
可提要求的是她祖母啊。
顧阿蠻笑著點點頭,“那咱們到時可說好了,祖母提前給我去信,可千萬彆把我給忘了。”
顧老夫人目送顧阿蠻離開,可就在顧阿蠻馬車漸漸消失後,顧老夫人臉上的笑意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氣的無以複加,就連旁邊嬤嬤攙扶住的胳膊都氣得發抖。
“她周家的女兒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