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怎麼中聽,可大皇子卻越聽越覺得高興。
大皇子彎了腰,從鬢邊垂落的發落在顧阿蠻臉頰上,他依舊在笑可是野荻野心卻如出籠巨獸,野心勃勃,“若真有那一日,我將半壁天下送你。”
他聲音太過低啞,以至於讓顧阿蠻無法分辨,這話裡幾分真心。
“好啊,我等著那一日。”
馬車離開了大皇子府外的隱蔽角落,車夫詢問顧阿蠻是不是要即刻回去。
可是,顧阿蠻卻給他指了另外一條路。
那是三皇子的府邸。
作為一碗水端平的,高端合作對象,讓重要的消息傳遍每一個盟友的耳朵,難道不是她的義務嗎?
顧阿蠻摸著漸漸冷卻的湯婆子,冷風吹進來,凍的人渾身打哆嗦,可她的情緒卻前所未有的高漲。
“姬修玉,我是不會讓你登上那個位子的。”
“這一世,我要讓你連摸他的資格都沒有。”
顧阿蠻不悅的甩了甩頭發,她今日才剛晾好的柔軟長發,被她一甩,貓兒尾巴那樣輕輕的揚起來。
隱約間,顧阿蠻好似聽見一聲噴嚏聲來自自己身邊,可等她轉頭去看時,周圍又空無一人。
顧阿蠻狐疑的看看周圍,“難道是馬車外的車夫?是自己聽錯了?”
顧阿蠻皺了皺眉,不再過多考慮,從三皇子府邸出來之後,她又接連不斷的去了其他幾處地方。
一直緊緊跟隨的柳淵可算是開了眼界。
他竟不知,顧阿蠻的脈絡不知從何時起,竟然遍布小半個上京。
再給他一段時間,恐怕連宮裡都能插進眼線去。
想到自己去之前,她無憂無慮看雪的模樣,再看看這一會凍的嘴唇發青也冷靜下令,堅持下一家的姑娘。
柳淵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逼迫太過?
明明再給她些時間,她也能緩慢生長,達到自己預期。
可是時間不等人。
柳淵隻能將她從花房裡的嬌軟玫瑰,催成遮天蔽日的大樹。
“蠻蠻兒。”柳淵垂下眼睫,麵上凝重罩在化不開的陰影裡,“對不起。”
顧阿蠻沒忍住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詫異的看向周圍,“是我今天睡的太少了嗎?還是今天發的誓太多了,怎麼老是感覺柳淵在旁邊盯著我?”
她卻是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柳淵一直都在跟著她。
而她那些暗伏的引線,隱藏的人脈,全被對方看了個清楚。
揉揉鼻子,拍拍臉,顧阿蠻終於重新停在了自己的院子外。
夜已過半,在馬車上晃蕩了半夜,可是把她累的不輕。
顧阿蠻打個哈欠,躡手躡腳的鑽進自己屋裡,她一進來不是去自己的榻上注意,而是先去看,榻上的柳淵是不是還睡著。
“我人都走了,你都沒有發現,看來你的少師不過如此嘛。”
顧阿蠻嘴上多得意,手下就有多小心,她替柳淵又蓋了一床被子,看見那沉睡的,被自己如此動作都沒有睜眼男人。
顧阿蠻歎了口氣。
“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