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蘇沉硯所料,皇上沒有讓他長期留在通州的打算,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新的通州節度使便到任了。
兩人交接了重要事務後,皇上的聖旨緊隨而來,急召蘇沉硯立刻回京複旨。
“哥,你在通州立下大功,皇上著急召你回去,你猜,會不會給你準備豐厚的賞賜?”
蘇念晚和蘇沉硯共乘一匹馬,兩人一路上心情愉悅,鄭天成和冷言等人都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皇上每次賞賜下來的不是金銀就是珠寶,最後還不是都落在你的私庫裡。”
蘇沉硯放慢了速度。
蘇念晚就坐在她的前麵,他一低頭就能親吻到她的青絲,發間的淡淡清香,讓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會勾起溫柔的笑意。
“那你可以跟皇上要一些你用得上,而我用不上的賞賜啊。比如……”
蘇念晚轉頭看著蘇沉硯,明媚的眼眸裡多了一絲探究的光。“妻子?”
“你想要我娶妻嗎?”蘇沉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攬在了蘇念晚的腰間。
蘇念晚的心頭莫名地泛起了一絲酸楚。
“以你的年紀,早就該娶妻了……”
“傻瓜。”
蘇沉硯打斷了蘇念晚的話,揚鞭向前疾馳。
兩人誰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一行人兼程趕回京城十分順利。
剛剛進入城中,就聽到遠處傳來了炮竹和喜樂的聲音,官府的衙差鳴鑼開道,在儀仗隊的護送下,一名胸戴大紅花的男子騎在白馬之上,昂首挺胸,眉宇得意。
“嘿,這可真是沒想到,柳大人被貶官才不過半年,竟然又回來了。雖然隻是做京兆府尹,但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做回宰相了呢。”
“何止啊,你知道被賜縱馬遊街的是誰嗎?那是柳大人家庶出的公子。聽說,他解決了困擾工部衙門兩年的工程問題呢。皇上已經賜他工部侍郎之職。”
“柳家這下可算是揚眉吐氣咯。”
蘇念晚呆立在原地,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和蘇沉硯不過就是比柳宗傑晚回來兩個月,朝廷之中竟然又有了柳家的立足之地。
她不禁暗暗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手掌。
果然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當初哪怕是暗中收買殺手,也該將這一對父子趕儘殺絕才是。
“讓一讓,讓一讓……嘿,說你呢。”
蘇念晚正失神,開路的衙役抽出長鞭朝著她的麵門抽了過去。
冷言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長鞭後順手又甩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衙役的臉頰上。
衙役疼得連連哀嚎。
“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對明陽郡主無禮。”
冷言的厲聲嗬斥,嚇得衙役一時之間忘記了疼痛,急忙跪下來磕頭求饒。
“小人不知道是郡主駕到,請郡主饒命……饒命……”
遊行的隊伍停了下來,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柳宗傑,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家兄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原來是蘇將軍回來了,有失遠迎啊。”柳宗傑想起他離開京城之前曾經遭受過蘇沉硯的羞辱,這件事,始終都像一個烙印,死死地刻在了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