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硯沒有他們那麼激動,他靜靜地坐在桌邊,獨自一人下著棋,在一片混亂之後,眾人終於安靜了下來。
氣氛莫名的有些寒意。
“你們各自有任務,我會讓冷言給你們安排。各司其職,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是。”
眾人拱手行禮之後退下,各自散去。
殷天賜為了儘量坐穩自己的王位,政變之後第三天,便將殷承誌帶到城門之上,以弑君不孝,不仁不義的罪名將他處斬殺害,杜絕了那些想要繼續扶持殷承誌的老臣們的心思。
隨後,殷天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朝中反對他最為激烈的一些大臣抄家滅族,重用支持他的人。
短短幾天,他在兩極分化之中完成了他自以為完美的奪權之路。
殷承誌被殺的時候,蘇沉硯就站在城門下的人群之中,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登基的前一晚,翊清公主親自給蘇念晚送去了嫁衣。
“這套鳳冠霞帔是哀家命能工巧匠趕製出來的,你穿上試一試,若是不合身,還有時間修改。”
翊清公主的手輕輕撫過鮮紅的嫁衣,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
“你知道嗎?哀家嫁過來的時候,也如你這般花樣年華,一轉眼……竟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
“你比哀家要幸運。當初哀家孤身一人來此,麵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夫君,倍感孤單和無助。而你……至少,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哀家一定會好好疼愛你這個兒媳婦的。”
蘇念晚靜靜地聽著。
她為羽墨拔出體內的銀針,看著羽墨沉沉地睡了過去,便起身放下了床幔。
她看向翊清公主,那誌得意滿的樣子,哪裡有半點被人欺淩的樣子。
“公主,你知不知道,收到你的家屬,王爺幾天幾夜未能入眠。他年事已高,卻還要拖著疲憊的身軀進宮向皇上和太皇太後求情,希望能接你回家。如今……”
蘇念晚輕輕一笑,帶著幾分嘲諷。“你春風得意,大權在握,在西殷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可還願意回中原去?”
翊清公主臉色微沉,看著蘇念晚的眼神帶著慍怒。
“當年他為求自保,把哀家遠嫁他鄉;這麼多年來,他不曾為哀家做過任何事。他是哀家的父親,難道不該幫幫哀家嗎?哀家隻是略施小計而已。”
“可是你的略施小計,卻要幾萬人為你不遠千裡跋涉;更要讓那麼多將士衝鋒陷陣,血流成河;甚至,還殺了西殷國的國主……”
“西殷國的國王本來就該是哀家的兒子來繼承。蘇念晚,哀家對你客氣,是看在你父母的麵子上。你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翊清公主突然之間發現,這個明陽郡主伶牙俐齒,並不如她意料中的那樣容易掌控。
“你聽清楚,現在沒有人能幫得了你。你要是識時務就乖乖地做西殷國王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否則……你這輩子都要待在冷宮裡。”
蘇念晚低垂下了眼瞼沒再爭辯。
這幾天過得實在是太安靜了。
她不知道外麵的情況究竟變成了什麼樣。
“公主來自中原,應該知道婚姻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
“長兄如父,有蘇沉硯送你出嫁,一樣名正言順。”
“我哥哥明天會來?”蘇念晚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