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欣的眼裡滿是驚恐,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張了張嘴,卻遲遲沒有說出口。
“你說呀。”翊清公主搖晃著蘭欣,“你怎麼不說了?被玷汙了身子,你已經沒有臉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要是不能把蘇沉硯繩之以法,你怎麼對得起你自己,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父兄?”
“娘,我……”蘭欣的眼淚洶湧而下,聲音也變得沙啞。
“說呀!”翊清公主就像發狂一般,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打在蘭欣的臉上。
一直到蘭欣的臉頰紅腫,就連劉公公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將她拉開,安撫道:“公主,您冷靜一點兒。這種事……你讓蘭欣姑娘怎麼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下說呢?”
“已經不是什麼黃花閨女了,不該做的不該看的,已經讓男人占儘便宜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蘭欣崩潰的掩麵痛哭,她斷斷續續的說道:“皇上……回京路上,蘇沉硯他……趁著夜色偷偷摸摸溜到我房間裡,強行與我……與我做了男女之事。”
“他撕碎我的睡衣,還啃咬我的脖子;我不從,他就打我……他威脅我不準告訴彆人,否則就殺了我娘和我弟弟……”
蘭欣哭得淚流滿麵,若不是真的發生過,也確實很難想象,一個小姑娘會用這種事去汙蔑蘇沉硯。
“蘭欣姑娘,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還是沒有證據啊。”
大理寺卿很理智,他審理了那麼多案子,比誰都清楚,證據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蘭欣指控蘇沉硯的是死罪呀。
“我記得……在蘇沉硯的右腿根內側,有一顆黑痣。”蘭欣的聲音很輕,卻足夠讓人聽到了。
這個地方,很隱蔽,若不是身邊親近之人,絕對不會知道。
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再次看向了蘇沉硯。
蘇沉硯依舊麵不改色,坦然說道:“有。”
“皇上,您聽到了嗎?”翊清公主淚如泉湧,猩紅的雙眼絕望的看著淩子旭,“如果這都不能算是證據的話,那我隻能以死明誌了。”
翊清公主說完,一頭撞向了柱子。
“清兒……”
穎王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撞柱,霎那間額頭鮮血淋漓,急忙上前保住了她。
“清兒,你怎麼那麼傻呀。你要是有什麼事,你讓父王以後一個人怎麼過?”
“快,傳太醫。”淩子旭也沒想到翊清公主會如此剛烈。
他看向木然跪在一旁的蘭欣,眼神裡黯淡無光。剛才的那番話,似乎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這件事關係到皇室尊嚴和律法公平,朕一定會徹查到底。”淩子旭在這樣的情況也不能偏袒蘇沉硯了。
“來人,暫時將蘇沉硯收押,交給東西兩廠看管,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同時,東西兩廠也要確保他的安全。在沒有正式升堂審訊前,不得私自動用酷刑。”
淩子旭話音剛落,蘇沉硯就主動褪去了官袍。
他從蘭欣的身邊走過,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
蘭欣依然呆呆地跪著,對母親撞柱這件事似乎根本無動於衷。
蘇沉硯玷汙翊清公主女兒的事在短短幾個時辰之內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像是一瓢清水倒入了滾燙的沸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