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晚冷冷的看著對方,語氣之中多了幾分寒意。
“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我們家養的人。什麼時候開始替他辦事了?”
那人感覺到了蘇念晚的鄙夷,他也不惱,笑道:“郡主,您也是念過書的人,應該知道什麼叫做良禽擇木而棲。我也是為自己留條後路而已。”
“好一句良禽擇木而棲。禽獸就是禽獸,再怎麼喂養,也變不成人。”
“郡主,屬下奉勸你,還是好好收斂收斂你的脾氣,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鎮國將軍府沒了,蘇狄死了,蘇沉硯……也快死了……”
“廢話少說,柳宗傑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蘇念晚打斷了他的話,聽到他提到父親和兄長的名字,她都覺得他不配。
那人陰笑了一聲,說道:“世子現在已經落在了柳大人手裡。他現在還活著,不過……以後能不能活,就要看郡主怎麼做了。”
“他想怎麼樣?”
“他要郡主親自去跟他談。”
“我為什麼要相信他?”
那人從袖中掏出了一塊玉佩,那是蘇沉硯的隨身之物。
蘇念晚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柳大人說了,隻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正午之前,你趕去萬安山莊與他見麵。若是過了時辰,世子就會被五馬分屍。彆驚動了彆人,你一個人去。要不然……”
那人看著蘇念晚眸中燃起的兩簇火焰,無辜地攤了攤手。“柳大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蘇念晚和他對視著,忽然笑了一下。
“沒錯,柳宗傑的手段我知道;不過,你大概不知道我的手段。”
蘇念晚話音剛落,扣在指間的銀針就朝著他的脖子紮了下去。
那人畢竟是常年習武,且是冷言經過精挑細選的高手,他早有防備,一把就扣住了蘇念晚的脈門。
“郡主,你這點兒小伎倆還是不要在我麵前搬弄的好。”
他已經收斂起了笑容,可是,他發現即使是被他製住,蘇念晚依舊是不慌不忙地微笑著。
隱約間,他覺得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壓住了,隻覺得越來越沉,最終難以忍受,雙膝發軟跪在了地上。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他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艱難地抬起頭看著蘇念晚。
蘇念晚原本也沒指望能暗算成功,她真正的算計,是沾染在她手中的有毒藥粉。
她低下頭,重重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肩膀上,看著他的臉色從正常變為青紫,然後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而亡。
這個人既然有了二心,就不該再存活在世上了。
蘇念晚叫來了兩位管事,處理了這個人的屍體,但是她隱瞞了他說的那些話。
翌日清晨,蘇念晚來到江辰的房間探視,他的氣色依然很差,不過精神好了許多。
“我讓青淺給你做了粥,你吃了之後再吃藥吧。”
蘇念晚將溫度適中的粥遞到了江辰的手裡。
江辰一邊吃一邊抱怨:“這也太清淡了吧,我嘴巴裡要淡出鳥了。你讓羽墨那丫頭給我弄點兒肘子呀兔腿呀什麼的。都弄紅燒,我得吃重口味的東西。”
“等你身體養好了才能吃。”蘇念晚頭都沒有抬,從藥箱裡拿出了許多藥。
她一邊擺放一邊叮囑道:“這裡是七天的藥。有些是外敷,有些是內服;有些一天三次,有些一天一次;用法和劑量我都已經寫好了,你照著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