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都隻是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就不一定了。
自古以來,茅山製鬼,宿土控鬼,而陰山就是以鬼為尊,尊鬼為神。
陰山一脈本就是人丁稀薄,流傳到今天,正統的弟子已經很少了,即便有,也多在台灣一代。
有人說陰山派以鬼為尊,實非正統,乃是邪術。
但是王師傅對此的解釋是,法術無正邪,關鍵看人心。
即便是茅山這種名門大派,不還是有人說其是邪術?
要說這警局還真是大,而且裡麵陰森森的,如同地獄一樣。
王師傅和我一前一後,在警局拐了沒多久,我便感覺到了一種冰冷的寒氣。
在我們的麵前,是一扇厚重的鐵門,那股冰冷的寒意,似乎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這種寒意還十分的怪異,讓人從骨子裡感覺到一陣陣陰森,就如同來到了陰曹地府一樣,十分滲人。
再加上這裡昏暗的燈光,更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你把我帶到哪來了?這麼冷?”我問道。
老王沒理我,雙臂用力,推開了他前麵的大鐵門,一股寒氣更是撲麵而來,本來就穿的十分單薄的我打了個冷戰。
”跟我進去。”
老王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自顧自得走了進去。
雙腳踏進去,老王沒有著急走進屋內,而是從懷中掏出一把紙錢,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冥幣,向上麵晃了三下,向下麵晃了三下。
”零零清清,鬼路一方,天罡地煞,百鬼繞行,各位大哥,貧道無意打擾,有怪莫怪。”
老王神神叨叨的念叨了一聲,然後把錢扔在了一邊,這才進去。
”擦,裝神弄鬼。”
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跟在他的身後,向著屋內走去。
這屋子中有幾張大鐵床,不過全都是空著的,隻有最後一張床上,有一樣東西,上麵還蓋著一張白布。
我心中有了一種恐懼感,因為我已經猜到這是什麼地方了。
”嘩啦!”
老王直接將最後一張床上的白布掀了起來。
而隨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讓我一生都無法忘記的場景。
是阿寬的屍體!
若隻是簡單的屍體,我或許不會如此驚恐。
瞪大了雙眼,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來,我哆哆嗦嗦的指著阿寬的屍體。
那屍體近乎碎裂,是用一塊塊碎肉拚起來的。
黑色粘稠的血液已經跟床黏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被凍住了。
而傷口的地方,有明顯撕裂的痕跡,似乎是被某種蠻力生生撕開。
碎裂的身體慘白慘白,沒有半點血色。
阿寬頭顱還是完整的,他雙目圓瞪,似乎是遇見了及其驚恐的事情。
黑色的內臟和肚腸全都清晰可見,全都散落在床上,被凍成了一坨。
此情此景,隻在電視中看到過,我做夢也想不到,會親眼目睹這樣一具屍體。
”他……他竟然死的這麼慘……?”
我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如果不是王師傅在這裡,恐怕我現在已經吐出來了。
”你若不是在監獄,下場恐怕跟他一樣慘。”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為腿軟,實在是站不住了。
本來跟在王師傅身邊還挺不服氣的,但是現在卻在他麵前如此的丟臉。
”這阿寬死不瞑目,雙目無神,內中有兩道血光衝天,明顯是背了血債,而且看你的眼神,你也背負了血債。”王師傅悠悠道。
”血債?怎麼會!我沒有殺人。”
此時的我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情緒。
驚恐,無助,委屈,多種情緒,已經混雜在一起了。
”此血債非你所理解的血債,我所說的血債,你可以將其理解為陰債。
所謂因果報應,你們欠了債,自然要還。”
”陰債?是那個女鬼,一定是那個女鬼,他殺了阿寬,接下來是我,然後就是龍哥!”
我的頭猛然抬起,看著王師傅。
我永遠也忘不了,昨天晚上那個女鬼猙獰的麵孔。
而現在女人的屍體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如果說阿寬被鬼殺了,唯一的可能,自然就是她。
此時王師傅正打量著阿寬的屍體,口中念叨
”多行不義必自斃,造孽,造孽啊,你若早知道會有今日這般惡果,還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麼?”
說罷,他走到我身邊,淡然道
”站起來。”
”師父,我該怎麼辦?救救我,救救我!”
我眼淚已經圍住了眼圈,此時整個心臟全都被驚恐籠罩。
麵前這個王師傅,不管是不是真心救我,我都已經將他當成了主心骨。
畢竟我現在已經沒了主意,在強烈的恐懼感麵前,隻能亂投醫。
”你先不要驚慌,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記住,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王師傅道。
他已經聽李隊長說過了我的事情,但是這其中,難免漏掉一些細節。
我將昨晚的事情再次說了一遍,就連路上車壞了的事情都告訴了王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