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苡落搖頭堅決道:“不行,那樣我就是不懂事了。”
“你難得回來一趟,多跟夢嬌聊會。”我繼續挽留道。
她撇嘴搖頭:“婚姻大事,這寶貴的一夜,我怎麼能打擾呢,你們都彆再勸了。
過一兩個月,島國就該下雪了。
到時候,你們來玩,我們一起去看雪山。”
夢嬌開心道:“好啊好啊,我和阿山早就約好了,要一去那看雪山。”
見蘇苡落這般執意要搬,我也隻好跟著禮貌的笑笑。
吃完之後,殷梅送蘇苡落去國豪,她準備在那裡入住。
電話進來,是馬伍達,他已經上了飛機了。
準備從蓉城飛我這,來參加我的婚禮。
我約了李響,晚點去接機。
王祖宇又來喊我,說是姑父找我有事說,叫我過去一下子。
我跟著阿宇,繞到了後麵姑父的彆墅裡。
就見姑父一人坐在茶幾前,臉色不悅的喝著茶。
朋城十月的天,夜裡已經有些微微涼意。
姑父穿上了長袖,左手的手袖扣子已經扣上,手袖裡空蕩蕩的,風一吹,袖子直晃蕩,看著淒涼。
“姑父。”
“他們給我打電話了,問你的婚禮,為什麼不請他們去?”
“誰啊。”
“你爸媽.....”
我爸媽?
好抽象的詞。
我緩了一陣,這才明白,指的是我養父母。
姑父講,上次我回村,陳忠祥把我要結婚的事,講了出去,村裡人就知道了。
我養父母,跟村裡不少人保持著聯係。
他們愛裝逼的毛病,一直都沒改。
自己在朋城,住著我生母林曉靜送的房子,還時不時的回村,種點菜。
借著種菜的機會,不住的跟人提,自己在朋城生活的多滋潤。
他們對房價十分明白,經常提示彆人,自己住的房子,今天又漲了多少多少......
當然也提提,我的彆墅有多豪華之類的。
養母得知,我要結婚。
他們就聯係了姑父。
他們想來婚禮現場,希望能參加我的婚禮。
“叫他們有多遠滾多遠,彆來惡心我。”
姑父歎氣道:“你現在是我們那的大人物。
村裡、鎮上、縣裡、不少人都要來參加你的婚禮。
光是鵝城,就要來兩個大巴車的人。
這些人都知道,你是你養父母家長大的。
你說,你結婚,你養父都健在,但是你卻不叫他們參加婚禮。
你反而叫楚江雲做你的長輩代表。
那鵝城老鄉會怎麼看你,怎麼看你養父母?
楚江雲自己心裡也彆扭啊。”
我鬱悶的坐在姑父對麵,沉默了良久。
“真能作死。”
“就怕你不答應,到時候跑到婚禮現場來,搞得大家出醜,傷了夢嬌和你的麵子,那就麻煩。”
“叫兄弟們守好各個口子,有人來鬨事,我拿他們是問。”
“堵不如疏,我看呐,不如叫他們裝一把大的,就叫他們上台,以你養父母的身份,作為長輩,參加你的婚禮,這樣比較圓滿。”
姑父的考慮是對的。
這樣一來,起碼鵝城老鄉那裡能交代過去。
不然那兩個老家夥,到處作,人家就以為,是我陳遠山不對。
這個社會是個人與人勾連程度很深的社會。
很多時候,是沒有辦法不考慮他人感受和議論的。
但是。
讓他們兩個老家夥上台,享受“父母”的資格。
我內心接受不了。
我討厭他們。
“殺了算了,我草。”
姑父一巴掌拍在我頭上:“儘說胡話。”
“那你去找他們。
給他們點錢,叫他們彆來。
不然我真的要動怒了。
我想起他們,就感覺心塞。
一肚子邪火,正沒處發呢。”
姑父斜了我一眼,最後重重歎氣,還是點頭答應了我的要求。
“你哪裡來的邪火?
馬上要做新郎官了。
為什麼我看不到你臉上有一點的開心雀躍?
哪裡出問題了?
這可不正常。
我是過來人。
那時候,我要和你姑姑成婚了,婚禮前幾天,我都興奮的睡不著覺。
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心裡就想著,那天趕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