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和阿宇他們,跟著來到我的淩誌車旁。
姑父一手搭在我車頂上,臉色擔憂:“什麼事兒啊,怎麼連李響都不帶?”
“彆問了,我不能說。”
姑父臉色變得凝重:“叫響遠遠跟著,還不行嗎?”
我為難的搖搖頭:“不成啊。
你們彆擔心,我沒事。
去的地方,是個安全的地方;
見的人,也是可靠的人。
我辦完事就回來,你們不要操心我。”
我這麼一說,大家更是擔心了。
以前可沒有這樣的事。
哪怕我去京都,見文龍那些大人物,也沒像今天這麼神秘。
親友們心裡擔心,我能理解。
但是我哥就要叫我一個人去,連大劉都沒通知。
說明這事私密性非常強。
那我就得按照我哥的要求來。
廖哥身體越來越差,前不久還住院了,嫂子又出事兒。
他夠可憐的了。
我不能再忤逆他的意思,叫他寒心了。
廖哥現在,最信任的就是我了。
我得聽人家的。
想到這,我打著了火,關上車窗就出發了。
已經是12月底。
氣溫降低。
朋城的夜生活都少了些。
按照往常,哪怕是下半夜,路邊也是很熱鬨的。
尤其是福永大道旁邊的夜市。
那就算到了夜裡三四點,都熱鬨的很。
路邊幾個騎著自行車的人,穿著黃色的工服,有說有笑的,許是剛下班準備回去睡覺呢。
再往前又碰上個開著三輪車的,拉著好幾大筐的蔬菜,往右邊拐彎了,那應該是去菜場賣菜的。
在開車去幾公裡,就有一家之前我們的飛機房,現在都承包給了白金波,白老板在做了。
妹子們換上了日常的衣服,腳上還是穿著上班時候的高跟鞋,從大門出來。
成群結隊的,往後頭的城中村走去。
這是下班要回去休息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
放眼望去。
我認識的人中。
似乎每個人都過得很艱難,又都被其他人羨慕著,包括我自己。
“所以這世界,到底是誰在享受?”
我打開了收音機,車裡響起了遲誌強的那首鐵窗淚。
聽了一段,我趕緊把音樂給關了。
來到廖哥家樓下,抬頭看見屋裡亮著燈。
懷著忐忑,我打開後備箱,拿出一張被子,敲響了廖哥的家門。
開門的一瞬間,我怔了一怔。
廖哥臉色非常差,煞白煞白的,嘴唇也是白的。
而且胡子拉碴,頭發淩亂,脖子上還有幾道指甲抓痕。
廖哥往我身後看看,沒出聲,側身讓我進來。
我進來一看,家裡亂糟糟的。
花瓶打翻了,電視機屏幕也被砸碎了,圍棋桌上的棋子散落一地,還有一個行李箱倒在臥室門口。
“人呢?”
廖哥朝臥室方向,抬了抬下巴。
我心跳一下快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打開了臥室門。
見到眼前的景象,我眉頭猛地一顫。
廖嫂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眼睛大大的瞪著,嘴巴張開。
身上穿著平時的衣服,不是睡衣,看樣子是準備拿著行李箱出去,然後被人弄死.....
我趕緊把被子蓋在嫂子身上,遮住她的臉。
觸碰到嫂子的手臂時,能感覺到,她身體還是柔軟的,剛斷氣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