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生微微歎氣。
“陳老板,我來電話,是想給彼此一個機會。
我跟你不一樣。
我這人,不喜歡打打殺殺。
有什麼事,我們都可以坐下來談的嘛。
你看,這眼瞅著,就要春節了。
這可是大節日。
手下們,誰不想安生過個年?
今天要是乾起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傷。
就算你打贏了,你也得脫層皮。
你也不想,讓你手下兄弟,在醫院裡過年吧?”
我嗬嗬笑了兩聲:“牛少,我不擔心這些。
你要不要來現場看看?
我這有個兄弟,肚子被你的人紮了,穿著病號服都過來了。
我的人,沒有你那麼嬌貴。
我的兄弟沒你那麼怕死。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的撫恤金開的有多高。
多少盼著打這一架呢。”
電話那頭的牛春生深吸一口氣,隔著電話就能感覺到他的鬱悶。
他是半道出家,本身不是混黑的。
以為組織一幫人,弄幾個高管,就可以把一個社團乾起來了。
結果,這幫皖省來的打手,跟我們碰了幾架,一次沒打贏。
沒有這些打手又不行,他們要想做大場子,要做灰產,就得有這些人。
他現在,是有些騎虎難下了。
不搞這麼多事,安心做個二代,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就怕這些二代創業啊。
牛春生沉聲開口。
“陳老板,事到如今,我退一步吧。
長安的那家快活林,你照開。
我們不再問你要費用。
但就這一家,以後就不要再來莞城開了。
我也聽說了,這家足浴城,是之前早就開了的,你也不是故意要踩過界。
這裡頭有些誤會。
我們解開它就好了。
回去吧陳老板,以前你畢竟當過幾天我老板。
咱們之間也算有情分在。
不要搞得彼此沒了退路。”
都要開打了,邱進步也出門了,這時候來這個電話,未免太遲了一些。
想必,牛春生是沒經曆過這樣的事。
所以此時還在糾結。
“玩過家家呢?
話我已經放出去了。
今天這架,誰輸了誰退出粵省江湖。
我這時候走了,叫外人怎麼看我?
你那些手下,又將怎麼笑話我?
行了,彆廢話了。
今晚這事,誰來了也攔不住。”
牛春生有些急了:“好言難勸該死鬼。
我話已經講了。
真要是不聽,那就彆怪我了。
我明著告訴你,我這是在救你。
我不想跟你結死仇。
今晚這架,你陳遠山必輸無疑。”
聽起來,他是有什麼後手。
好像他牛春生是必贏的。
然後心裡又不踏實,因為他知道我的為人,我要是輸了,肯定要瘋狂報複,牛春生擔心這個。
說白了,就是手裡有好牌,可又怕贏的太多,被對手記恨。
這個老牌大學生出身的人,混黑道還是不怎麼適合啊。
“嗬嗬,是嗎?
那我倒是很想看看,我是怎麼輸掉的。”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看看時間,離約定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看那,山哥。”康延飛指了指遠處的馬路。
一隊車隊,整齊的停在馬路邊。
那是邱進步等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