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內地來的。”
我眉頭微微一動,我也聽著像,剛才那些假執法隊員,一聽就不是港城人,更不是粵省口音。
聽著是靠北邊的人。
而且身材和長相,也有些北相。
社團裡大江南北的人都有,看的人多了,就能感覺出來,其實每個地域的人,大抵都有些當地的長相特征。
這些特征可能不會很明顯,可是各地的人放在一起對比,就能看出些東西來。
這是每個地域的水土,氣候,飲食習慣等等多因素影響的結果。
窗戶外麵的空地上,姑父正在跟外頭的人緊張交涉著。
兄弟們在用水管衝洗地麵,有人想要製止兄弟們,那出來製止的人又被姑父和秦隊等人製止了。
一輛黑色商務車,已經調好了頭,車頭對著下山的方向,車子旁邊站著幾個兄弟把車子圍著。
想必車上放著的就是雲叔了。
看著那台車子,心事沉重。
人要走,就是一下子,說沒就沒.....
有時候,甚至都來不及說一聲再見,就是天人兩隔。
姑父在外頭交涉了好一陣,好些人終於退下山去。
最後留下一個秦隊,也就是雲叔生前好友。
秦隊跟姑父小聲說著什麼,然後姑父帶著秦隊就朝屋裡走過來了。
秦隊站在客廳外頭,姑父先進來。
“山仔,阿雲的兄弟秦隊,想跟你聊兩句,要見嗎?”
見我點頭,姑父轉身請秦隊進來。
李響和姑父等人退到裡麵的房間去了。
客廳裡就我和秦隊兩人。
年紀看著和雲叔一般大,人長得瘦高,皮膚有些黑,給人一種沉穩且見過大世麵的感覺。
“請坐。”
秦隊利索的在沙發坐下。
我兩手肘支在腿上,神情疲憊:“抽煙吧?”
“不用客氣,我不抽。
我和雲哥是多年好友了。
這麼多年來,水裡來火裡去,多少難事他都熬過來了。
真是沒想到,大過年的,他會發生這樣的事.....
作為故友,我同樣是十分痛心。
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結果無法改變。
活著的人,應該繼續去做該做的事——他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雲哥視你如己出。
他也希望看到你好。
切莫太過難過,要振作起來。
有個事,我私下透露給你,你自己知道就行。
這回來的這些殺手,不是港城本地的。
他們用的槍,是從我們春節巡邏的執法隊員手裡搶的。
人被打暈過去,綁了起來。
剛才,我們的兄弟已經把被綁的隊員救出來了。
那隊員是在碼頭附近發現的這些殺手。
顯然是坐大飛偷渡來的。
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渾身都濕了。
大飛不敢開太近,這幫王八蛋,遠處下了船,遊過來的。
目前來看,是有人接應他們。
剛才你也看到了,這幫人穿的衣服都是乾的,還都挺合身。
車子也沒有破壞的痕跡,我們也沒接到有人報案,說是丟了車子。
剛才,我已經存上了你姑父的聯係方式。
後麵,我要是查到了些什麼,會第一時間跟你姑父說。
這件事,我會全力壓下去。
被搶槍的那個隊員,他是我妻弟的同學,我們關係近,不會講出去的。”
秦隊這是給我操作空間。
事情留在山上,港城的執法隊就不會插手。
不然的話,要是他們插手,公開去調查這事。
一個是我們脫不了乾係;
二來就算查到對方是誰,抓到人了,也沒辦法給雲叔報仇。
這裡的法律不一樣,那些人頂多被關到老。
秦隊這個朋友,雲叔是沒白交。
人沒了,朋友還能想著雲叔,下大力去幫雲叔,這就是真朋友。
“多謝秦隊。
明天,我叫人弄些茶葉送過去。
您肯定也要上下打點.....”
秦隊一臉正色的抬手攔住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