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舅舅一臉悔意的坐在床邊。
想起過往,他兩手插進頭發裡,揪住了自己的頭發。
“都怪我,心魔作祟......”
孩子舅舅開始跟我坦白。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後台了。
孩子被我帶走,他就沒有了可以依賴的人。
自此以後,我也不會再給他提供什麼庇護。
他隻能坦白,以誠懇的態度博取我的同情。
畢竟是教書的出身,思路還是清晰的。
過去隻是心魔讓他在過去失去了理智。
他跟我說,上次我幫他平了澳城賭場三百萬的債務之後,他就沒再去過澳城了。
心裡不是沒想過要去玩。
可是覺得,欠了我太大人情,再去澳城,被我發現,就難以下台了——每個人都是有自尊的。
那裡我有不少兄弟在。
就算不去我們場子,去彆的場子,很多賭場之間的都是有來往的,我的人也可能會知道他去玩了。
所以他心裡癢癢,想去玩,但是終究是沒去澳城賭博。
很多人聽到這,會覺得,賭博是心癮或者身體癮。
好比嫖一樣,過程會比較快樂。
其實不是,那是心魔。
不是說賭起來有多好玩,多麼讓人快樂,多麼舒服自在。
賭博不是,那一點也不快樂,過程中還有心臟病發死掉的。
本質上那是一種刺激。
刀鋒上跳舞的感覺。
是博弈帶來的心跳加速的快感,還有不甘和僥幸,是各種心魔在作祟。
孩子他舅舅就是這樣。
雖然說那麼大數目的賬,我都給他平了。
可是他還是有不甘。
心裡就想著,那一把要是買小就好了。
當時自己明明想過要買小,可最後鬼使神差的就買了大。
要是買了小,一把就能回來幾十萬。
那就有本錢了,就不至於被趕下台....
或許就能靠著這些本錢,一晚上上岸。
畢竟,賭場裡每天都有上演奇跡。
總有人,成為人群中的幸運兒。
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他雖然一直輸,但是總幻想著有一天能紅。
大紅!
這種心魔作用之下,他過得很不安。
年底的時候,很多人都放了假。
孩子他舅舅沒有工作。
孩子做作業也不用他管。
廖斌很是自覺,很乖,學習和生活上都不用孩子舅舅操心。
做飯的話有姥姥。
所以孩子舅舅每天都很閒,就是有時候陪一下家裡人,起到一個男主人作用。
家裡有個成年男子,某些時候也能起到一定威懾作用,對孩子來說,也多了份安全感。
廖哥安排舅舅來照顧廖斌,考慮的內容是很多,很周到的。
白天的時候,孩子舅舅閒來無事,就喜歡去樓下溜達。
小區樓下有下棋的,鍛煉的....還有一家麻將館。
自己去不成澳城賭場,孩子舅舅就想去麻將館看看,就是光看不玩。
一開始,看了一上午。
就覺得,這些打牌的人,實在是太笨了。
要是換了他上去打,準能胡牌贏錢。
第二天又去看人打牌的時候,麻將館老板就喊他了:“老師,你玩不玩,這一桌剛好缺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