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說的也是。
洪爺在我麵前是吃了大虧的。
假使他真的有報複的心,當他得勢之後,必然要站出來炫耀。
他當初有多憋屈,現在就有多嘚瑟。
這是人之常情。
可我判斷,我當時是弄服了洪爺的。
已經把他給打服氣了。
他看到我都怕。
洪爺心裡是沒有報複的打算的。
這個我當時看的很真切。
退一步說。
就算有人給洪爺撐腰,現在出現了一個閩省老鄉郝金彪,被打服了的洪爺也未必敢來報複我們。
有可能是郝金彪直接要針對我,洪爺或許會暗地裡給一些便利。
可洪爺絕不會自己去牽頭找郝金彪來報複我。
所以姑父說的對。
郝金彪來到我們賭場附近,不是洪爺的主意。
這背後肯定有什麼問題,是我們不知道的。
想到這,我就不由再次想到了老三。
讀書那會兒。
有個外村來的人,跟我們村的人在學校裡因為搶洗澡水打架。
老三看見了,上去把那個外村人打的滿地找牙。
後麵那個搶水的外村人,看到老三都是繞道走。
到了暑假的時候,我們在鎮上看到了那個被老三打的外村人,那人跟在一個大流氓的身後。
後麵聽姑父說,那人是大流氓的侄子。
這個大流氓在我們當地還挺有名的,姑父都要給幾分麵子給他。
我把這個情況,跟老三說了。
“大流氓又怎麼樣?
他大伯是大流氓,又不是他。
他是他,他大伯是他大伯。
我那天打他,已經打破了他的膽。
他都不敢把這事兒跟他大伯說。
哪怕有大流氓撐腰,他也不敢說。
因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次被我打的情景了。”
這個事情,跟今天我和洪爺的情況有些像。
當初我是本著滅了趙六這幫豬狗的心態去的。
洪爺但凡有一點不配合,有一點反抗,我就會殺了他。
所以我下手自然不會留情。
也就是說,洪爺跟那個被老三打怕了的外村人一樣,也被我打怕了。
就算有郝金彪這樣的狠人撐腰,洪爺也不願意再冒險了。
那麼,郝金彪跑到緬國北境的小縣城來,到底意欲何為?
我跟他沒有過節,他跟我開火的原因又是什麼?
我凝住了眉頭,坐在姑父臥室書桌邊的椅子上。
右腿翹起來搭在左膝蓋上,腿上的傷因為雨天時不時的會疼一下。
屋裡唯一亮著的是一盞暖光台燈,燈光照著我半張臉,明暗之間,飄蕩著我嘴裡緩緩吐出的煙霧。
我已經有些拿不準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隻是強烈的預感到,再不給赤刺等人一些幫助的話,他們很可能會有危險,包括剛去緬國幫忙的王祖宇。
這個郝金彪,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其人格。
絕不是赤刺和王祖宇就能拿下的。
“看來,我得出手了。”
姑父眼皮一動:“你要去緬國?”
“那不然呢,郝金彪不好對付,我得親自去才行。”
姑父低頭猛吸了一口煙:“你前麵花費那麼多心思,不就是要培養鍛煉自己的手下嘛?
現在正是考驗他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