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坐在副駕的便衣跟葬禮現場的人用電話聯係著,看來,現場他們還布置了有人手。
眼前展現出一條寬闊的雙行線道路,道路兩旁是鬱鬱蔥蔥、長勢良好的鬆柏,它們像忠誠的衛士一樣整齊地排列著。
這條路一直延伸到遠處,仿佛沒有儘頭。
沿著這條雙行線前行,開了好一陣,就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大鐵門前。
鐵門敞開著,門內是一個寬敞的停車場,裡麵停放著許多車輛,其中不少都是豪華轎車,它們在陽光下閃耀著富貴的光芒。
在停車場的邊上,站著一些戴著白手套的人,神情嚴肅,顯然是這些豪車的司機。
我們的車隊緩緩駛入左側的停車場,一輛接一輛地依次停穩。
我坐在車中,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景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
人死一捧灰。
這姓洪的老家夥,在緬國也算牛逼半生了。
沒想到落的這麼個下場。
後代也很關鍵啊……
當車輛完全停穩後,我左側的便衣迅速下車,動作敏捷地為我打開了車門。
與此同時,李培元等幾十號兄弟也紛紛下車,他們小步快跑著,迅速趕到前麵的殯儀館告彆廳。
一到那裡,他們便整齊地分成兩列,站得筆直,宛如訓練有素的士兵。
培元、培亨兩兄弟則站到了告彆廳的入口處,好像兩尊門神。
我從站成兩列的兄弟中間走過,走向告彆廳。
這時候,一句淒慘的喊聲傳來:“叔伯兄弟們,老少爺們兒們!
看看啊。
這就是害死家父的凶手。
大家可得為我做主啊。
閩省人的血性不能丟,閩省人團結的精神不能丟哇!”
我身後的一個便衣小聲道:“那個披麻戴孝的,就是洪震。”
我一臉平靜的微微點頭,繼續往前。
告彆廳裡,衝出來二十多個人,準備衝擊我。
這些都是洪震的近親屬,還有他家的一些老部下。
“誰敢動!”李培亨大喊一句,從懷裡掏出一顆手雷。
這傻小子,告訴他彆帶這些玩意,還偷摸帶了一個。
連我們身邊的便衣都大驚失色。
兩側列隊的兄弟,也都展開手臂,攔著不讓那些人衝向我。
“誰敢動,我就炸死誰,都,都彆逼我!”李培亨大喊道。
洪家的那些人,一下都不敢上了,光是看李培亨這兩米三的大個子,就嚇得夠嗆了。
“都讓開。”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
洪家的人散開,接著一個理著平頭,穿著一身黑色唐裝的年長男子,出現在了告彆廳大門口。
我看過他照片,這位就是閩省商會的老大,萬會長了。
萬會長目光炯炯的看了我一眼,朝我輕點頭,而後展臂請我進去。
剛進門口就被兩個穿著黑色唐裝的人攔下,他們要搜我們的身。
萬會長朝我抬下巴示意:“都是這樣,進去都得搜,理解一下,這對你,對大家都好。”
我配合照做。
“隻能進去兩個人,其他人也是一樣,最多帶一個隨從。”萬會長繼續解釋道。
沒法,最後隻有我和李響,走進了告彆廳。
進來之後,在入口大門的左側,是一個寬敞的橫廳。
橫廳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冰棺,周圍全是花。
冰棺後麵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遺像,遺像周圍布滿了白色布條和白花。
冰棺前邊邊跪著的,就是哭紅了眼的洪震。
而橫廳左右兩邊,則擺放著好多長凳子,凳子上坐滿了人。
閩省境內,有頭有臉的大老板,基本都在這了,除了那些頂級的大佬,他們不便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