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作為當地人,平時仰仗著萬會長,這時候還說要去報案的話。
難怪萬會長生氣。
他們去報案,那把萬會長擺哪裡?
閩省總商會的意義又是什麼?
今天擺的這局,就是執法隊辦不了的事,由閩省總商會來辦。
萬會長一看局麵被自己控製住了,臉上恢複平靜,給我遞來一束白菊花。
我手持菊花,繞著冰棺走了一圈,把花放在了冰棺前麵的一大堆花前麵。
而後,主持葬禮的一個當地人,又遞給我三支香。
我接過來,退後兩步,恭敬地朝洪爺遺體三鞠躬,把香插在了香爐裡麵。
“跪下!”一側的洪震咬牙小聲道。
我看著洪爺畫像,沒搭理他。
“我讓你跪下,給我爸磕頭!”洪震再次說道。
萬會長側頭瞪了他一眼:“你差不多就行了,彆鬨事。”
洪震眼睛裡流露出失望,繼而委屈的掉了幾滴淚。
“萬伯,你得替我家主持公道啊。
大家推舉你當這個會長,是看在您品行貴重,向來秉公辦事,還不畏強權。
您這樣,不聲不響的把殺人凶手,帶到葬禮現場來。
還處處維護他陳遠山。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得了他什麼好處?!”
這話一下就點燃了現場,左右兩側靠牆坐著的兩排人中,一個神態威嚴的老者說話了。
“洪震,你休得胡言!
萬會長什麼人,我們大家心裡比你清楚。
他是大家一張票一張票投出來的。
人品經得住考驗。
他這次站出來主事,還是看在老洪之前給家鄉做過貢獻。
要不然的話,他何苦要趟這攤渾水。
你不知道你們家,在緬國做什麼的嗎?”
這個老者一開口,更多的人開始指責洪震。
“小子,你莫要糊塗,講話要過腦子。”
“沒有萬大哥,你爸可能都進不了祖墳。”
“洪震,趕緊道歉。”
……
場麵急轉直下。
洪震不由一驚,微微低頭。
“對不住洪伯,是我太著急為我爸爸報仇了……我無心的。”
這個神態,讓我打心底裡瞧不上這個洪震。
此子不過爾爾。
沒資格跟我陳遠山過招。
我來。
是衝文龍,衝閩省商會的麵子。
萬會長很有風度的微微歎氣,並未做回應,而是朝我微笑,展臂請我在一側的一張太師椅坐下。
我大步走過去,靈活轉身用力坐下,兩手撐在膝蓋上,左右看了看。
萬總在我邊上的椅子坐下。
我和他所在的位置,是在告彆廳的正中央,背對著冰棺,左右兩側是當地的頭臉人物,閩省總商會的主要成員。
萬會長朝我微側頭,左手兩指互相挫著,聲音沉穩而有力的開口。
“陳老板。
今天我請你來。
是有兩件事,想向你求得一些答案。
洪震講,你殺掉了他的父親,這是一;
而不少緬國那邊的老鄉也講,你有意針對他們,破壞他們的買賣。
這麼做,為的是討好某些特定人群,以獲得利益,這是其二。
我作為閩商商會的會長。
有人這麼反應,我就要回應。
現在,當著商會所有高層的麵。
我想請你正麵回應一下這兩件事。”
萬會長德高望重,在閩省具有相當高的地位。
他講話,全場的人都靜默。
唯獨那個洪震,嘴裡嗚嗚哭著,賣著慘。
而洪震身邊,幾個洪家的老部下,則在一邊扶著洪震的背,怕他悲傷過度。
真是能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