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靜姨看我已經決意要硬剛了。
那她也豁出去了。
曉靜姨知道我性格,也尊重我的決定,看我不肯屈服,就打算跟我共進退。
協商看來是沒有可能了。
蘇卡萊姆態度堅決,給我們開了個難題。
要麼砍我腿,這曉靜姨不同意;
要麼殺了李響和喜鳳,這我不會同意。
他能給出這個難題,就是沒想和解。
我打出了那一槍之後,今晚注定了就是個你死我活的局。
想來,我也可以貪生怕死,委曲求全。
那樣的話,我以後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犧牲了李響和喜鳳,我將內疚一輩子,所有兄弟也將離我而去。
除了至親之外,或許沒有人再願意相信我的話。
大家都會瞧不起我。
我活著比死了難受。
這就是殺人誅心。
我真的這麼做了,選擇了保全自己,其實也是懲罰了我,蘇卡萊姆知道,我以後會一直痛苦下去。
所以,我不能依著他來。
隻是,我也不能拉著曉靜姨下水。
我的事,就是我的事兒。
拉著曉靜姨墊背,屬於我對不起人家。
“姨姨,你帶著我兄弟和喜鳳走吧。
我留下。
事情是我做的,不想牽連你們。”
曉靜姨一臉慍怒:“遠山!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你……”
“姨姨,我的性子你應該了解,這再縱容我一回吧,讓我體麵一點走。”
這話一出,曉靜姨忽的眉頭一動。
說到縱容二字,那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隻是之前,我和曉靜姨,都沒有談過這個點。
其實我知道,曉靜姨一直都在縱容我。
哪怕我之前做的一些事,她不是很喜歡,她也不會譴責我,或者要求我改正。
她總是默默支持我,遇上事了給我擦屁股,給我兜底。
她願意花時間讓我試錯,讓我成長。
曉靜姨對我有最強的耐心。
這不是縱容是什麼呢?
我不提這兩個字,不代表我不知道,現在提了,也是告訴曉靜姨,我一直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聞言,曉靜姨內心很是觸動,她現在知道,我一直懂她。
女人,最是希望有人懂了。
“好!”蘇卡萊姆一拍腿:“有種。
這樣就簡單了。
女士,這可不是我的意思。
是你外甥自己選的路。
要我說,這樣也好。
我們也不必為這事翻臉了。
你我各死一個至親。
這事就這麼過了。
來人!”
蘇卡萊姆朝門外大喊一聲。
接著門被打開,一個衛兵神情緊張的走進來,在蘇卡萊姆耳邊說著什麼。
聽了之後,蘇卡萊姆臉色一沉,朝著門外斜了一眼。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兩個著當地民族服裝的女子,進來了辦公室,身體擋著門,跪在地上。
她們虔誠的低著頭,朝門裡展開手臂,請門外的人進來。
一個穿著華貴年長貴婦人,神態傲然的走進了蘇卡萊姆的辦公室。
見此婦人到來,曉靜姨臉上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
而坐在她對麵的蘇卡萊姆則臉色一怔,速速起身朝那貴婦人微微頷首:“夫人,您怎麼來了?”
原來這就是弄死鐵義生母的那位貴婦人——蘇卡萊姆的發妻。
她也是t國名門望族之後,一個活在當地人傳說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