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桌子起來,田勁也緩緩轉過身來。
他知道我磕了頭,也知道我為了母女倆跪下了。
知道就好。
我不喜歡欠人家的。
這一切,田勁都能受得起。
他也知道自己受得起,所以他沒有攔著我。
我不喜歡欠人家的,所以當場行大禮。
田勁受著,也是知道我性格,知道我不想欠人家的。
如果他是趙子旻,他是李響等人,我不需要這樣。
我這麼做,其實就是我和田勁關係還沒到那一步。
說到底,田勁是夢嬌“半個娘家人”。
他和王越,都是夢嬌的人。
我扶著辦公桌站起來,回到了輪椅。
傷口的縫線好像裂開了,在流血。
田勁過來看了一眼傷口:“腿是王越傷的吧?”
然後回去辦公桌那邊坐下,嘴裡繼續吧嗒著煙。
要是不知道的,這麼一看,田勁跟普通人無異。
下山以後,田勁慢慢的變了。
煙也抽上了,女人也沒少玩。
“對,他已經走了,不知道去哪裡了。”
“走不遠的,他一個人生活不了,晚點會來找我的,放心。”
那也是,這還是國外,王越跟人交流都是個事兒。
“田先生,你們不是坐飛機過來的嗎,他怎麼還帶著刀子?”
聞言,田勁尷尬的笑了笑。
上次田勁和王越,在曼城住了一段時間。
田勁實際上已經看出來了,我心裡有事,說觀氣發現我在外頭玩過。
這判斷,田勁告訴了他最信任的師弟王越。
這個王越,當時就想教訓我來著。
於是就托了國內的人,把刀子走私到了曼城。
後麵田勁把王越按了下來,上次王越才沒有對我動手。
上次回去的時候,刀子帶不走,王越就把飛刀留在了曼城。
所以今天,他才能用飛刀傷我。
“就三把飛刀,用了兩把,那身上就還剩一把,回頭我見了他,我把他身上那把也收起來。”
“麻煩先生了。”
田勁擺擺手笑道:“不能這麼說。
是我沒有帶好師弟。
師父臨走時交代過我,要我看管好王越。
說他這人性子太放縱。”
聽到這,我明白了,看來變得不隻是田勁,王越也變了。
跟搞走私的人都能搭上線了。
“我……”田勁看看手機,有點想離開的意思。
我馬上插上一句:“先生難得來一趟,我還有個事,想求先生……”
我沒有忘記對劉正雄的承諾。
劉叔帶著劉正雄四處奔走,看了很多醫生,都沒治好。
田勁可能是劉正雄唯一的機會了。
田勁壓壓手,打斷了我:“我有個事要提前跟你說一下。
我準備閉關了。
我的道場建好之後,起碼三五年不下山了。
以後,你們再有什麼事。
比如類似今天這的事。
可能我就不能第一時間來幫忙了。
所以,以後你得自己照顧好自己。”
言下之意,他不想再奔波了。
更多的,我想他是在給我壓力,讓我照顧好夢嬌。
背後的意思,以後得靠我們自己了,他閉關之後,就不會輕易下山,不會輕易的出門了。
這是要斷了我們的期待,不準備再給我們做靠山。
田勁這般做,屬於是倒逼我們成長。
不然的話,我就會有恃無恐,一出事就找田勁,以後就會老出事。
大家都是醒目的人,話講到這,話外音我要聽的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