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靜姨眼神很是關切。
困難時期,有個人這麼關心自己,真的感覺挺溫暖的。
我其實跟廖斌一樣。
內心都是比較敏感的。
對於搬家這事,我和阿斌一樣很慌張。
隻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得給身邊人膽氣,所以故作強大。
我對家是有執念的。
之前我一直沒有自己的家,在阿公家裡的時候,養父母是把我當外人的。
所以,我很希望有個自己的家。
後麵我和夢嬌在一起了,我們結婚了,住進了許爺留下的彆墅裡。
我以為那就是我陳遠山的家了。
我心裡暗暗慶幸,我終於有自己的家了。
後來,我又搬到了夢嬌買下的這棟位於曼城的彆墅,我又感覺,這就是我曼城的家了。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我錯了。
不論是朋城許爺留下的彆墅,還是曼城的那棟大房子,那都是不是我陳遠山的家。
那是許夢嬌的家。
我跟她鬨矛盾了,我就得搬出來。
我還做不到賴著臉皮不搬走。
因為我受不了彆人的冷眼。
讓人冷眼看我,趕我,比打我還難受。
要說家,也就我母親林文靜留下的,那棟港城的山間彆墅,是我陳遠山的家。
那是完全屬於我的產業。
“她還在醫院住著呢。”
“哦?”
“嗯……”
曉靜姨納悶呢的看著我:“她在醫院,你卻搬出來了……你們不是一起搬出來的……嘶,這麼說,你是被夢嬌給趕出來了?”
“倒是沒趕我……”
我把我和夢嬌的情況,跟曉靜姨簡要的講了一下。
聽了之後,曉靜姨微微蹙眉:“這怎麼鬨成這樣了?
莫不是林百惠的事,被人給透露出去了?”
我抿嘴想了想道:“我猜有可能,或許還有彆的事,她不肯和我對話。
姑父也去找她談了。
就連姑父,她也是啥也不肯說。
她到底鬨什麼,有什麼訴求,又是因為什麼原因鬨的。
我完全不清楚。
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隻能從彆墅裡搬出來先。
假如我隻是孑然一身,我想去哪裡都可以。
收拾幾件衣服,就可以走了。
這不帶著廖斌嘛……
這孩子跟著我東奔西走,我不想再叫他四處奔波了。
想讓他在曼城,完成他中學的學業,踏踏實實的。
所以就叫你幫忙找個住處。
不然的話,我可以連夜離開曼城,去朋城、去蓉城、港城……
到哪裡都行。”
說完看看曉靜姨,隻見她嘟起了嘴,委屈巴巴的看著我,眼睛一翻哼了一聲。
“咋了,你哼哼啥?”
曉靜姨嘴巴撅起老高,又哼了一聲,再次朝我靠近一點,她放在沙發上的腳,都碰到我的屁股了。
忽的一把摟住我的右臂,把臉貼在我手臂上,帶著些嬌嗔:“什麼叫到哪裡都行?
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曼城。
難道,這曼城就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人了嗎?
姨姨就一點也不重要了,是嗎?
哼!”
責怪完之後,把我的手臂摟的更是緊了,臉在我肩頭蹭了蹭,我嗅到了她頭發的淡雅香氣。
那是一種叫我安心的味道。
從夢嬌的家裡出來,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好像被人遺棄了。
我隻不過是在被遺棄的前一秒,自己搬了出來,算是留下了最後一點體麵。
我最討厭遺棄了。
所以我敢對王政嶼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