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旻舉起手,用拇指彈了下尾指甲,歪著嘴不屑道:“你想說啥?”
“江湖上傳,陳遠山為人狠辣,做事不計後果,有仇必報,禍及家人——今日看來,果真是不假。”
阿旻斜眼看了看他,摸摸嘴唇哼了聲:“給李楚峰看停車場的那些保安有錯嗎?
你為什麼要砍他們?
幫楚峰公司采購材料的那些人,又有什麼錯?
人家不過是個打工的,隻想好好的上個班。
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還背著房貸。
隻是在楚峰手下打個工,那也是正經工作,就被你的人,砍成重傷。
人家跟你也是無冤無仇啊!
嗬嗬,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甭在這給我們論這些。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對錯。
誰贏了,誰就是對的。
你說我們不地道,做錯了,嗬嗬,那你得有機會說才行。
還是想想,怎麼過今天這一關吧。
你隻有……25分鐘了。”
聾子招招手,拿過手機又打了個電話出去。
“喂,恐龍哥。”
“聾子,啥事?”
聾子小聲的把自己的遭遇說了,眼神裡滿是期待。
結果對方卻說:“額,這個事,你稍等下,我得先跟大夥商量下。”
“恐龍哥,時間緊急啊。”
“知道,知道。”
對方有些不耐煩的,把電話給掛了。
聾子最後,還是找了他在港城的靠山——義安堂的恐龍。
這是他最後一張牌了。
這正是趙子旻期待的,要是恐龍敢來救,就叫恐龍有來無回。
隻要他進入大陸,那港城的人就罩不住恐龍了。
甚至都不用趙子旻動,陳雙一個電話就能把恐龍辦了。
那樣的話,港城許夢嬌就失去了一個重要依仗,對我們是好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
聾子靠在牆上,六神無主的樣子,似乎想了很多。
最後五分鐘,趙子旻讓聾子再打電話。
這次,恐龍沒接。
連續打了三次,都是不接。
兄弟們搶回手機,聾子癱坐在地上,很是絕望:“這就是所謂的兄弟……”
“彆侮辱兄弟這詞,你隻是他的走狗罷了……”阿旻招招手:“送龍哥上路,動作麻利點,彆讓龍哥吃太多苦。”
一個兄弟拿著一把錘子就過來了:“是,旻哥,你放心,一錘子過。”
大鐵錘在地上拖動,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聽得人心裡直發毛。
聾子往牆上縮,害怕極了:“旻,旻哥……使不得啊旻哥……
傷了你朋友的手下,那屬於商業競爭。
沒必要這樣……
我以後不弄了。
再也不找李總麻煩了。
傷了多少人,我賠,我高價賠。
給個活路旻哥。”
趙子旻用手挖著耳朵,嘴巴撇撇,攔下了拿鐵錘的兄弟嗔道:“誰叫你拿這玩意,多嚇人啊,搞個刀子不行嗎?
砸的稀碎。
看了飯都吃不好。
滾滾滾。”
托大鐵錘的兄弟努努嘴走了。
“你講這話,可當真?”
“當真!”聾子一看趙子旻語氣鬆動,馬上就竊喜,快速點頭:“當真當真!”
阿旻歎了口氣道:“行,那我就做回主。
按我大哥意思,今天必須弄死你的。
我來勸他……
那你就,弄個五千萬來,給兄弟們花花。
好吧?”
聾子麵露難色。
趙子旻臉色一冷,沉沉歎氣,看看左右,然後用手指著聾子點了點:“瞧瞧。
瞧瞧!
這就是商人。
一談錢,比命都重要。
我就瞧不起這種人!”
說話間,聾子電話又響了。
身邊兄弟把電話展示給阿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