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永盛侯夫人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其中蘊含的憤怒讓人不寒而栗。
胡嬤嬤站在一旁,被夫人的突然發作嚇得渾身一顫,聽到這熟悉的話,她那張原本就有些皺紋的臉此刻更是像被揉成了一團的苦瓜。
“回夫人,”胡嬤嬤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大小姐的意思是,我們之前去接她的方式可能不夠有誠意,如果真的想要讓她回來,得需要夫人您和侯爺親自去接她才行......”
“放肆!”永盛侯夫人的怒吼打斷了胡嬤嬤的話,“她還拿喬上了!身為永盛侯府的血脈,卻連菱兒一半的端莊明事理都沒有,我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丟人的女兒!還想讓我們親自去請她?她的臉怎麼這麼大!難道真以為我們是求著她回來的不成!”
永盛侯夫人的臉色愈發難看,顯然是被氣到了極點。
然而,打臉來的太快,就像一陣龍卷風。
下一秒,隻聽得“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猛地撞開,一個臉色蒼白如紙的丫鬟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夫人!不好了夫人!!”那丫鬟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和慌亂,“二少爺快不行了!夫人,您快去看看二少爺吧!!”
“什麼!”永盛侯夫人猶如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猛地從座位上彈跳起來,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丫鬟,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夫人,二少爺在外麵中了毒,吐了好多血,府中大夫說怕是......怕是撐不過三個月了,夫人,您還是快去看看二少爺吧!”丫鬟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急切而惶恐,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什麼......”永盛侯夫人隻覺得腦海中“嗡”的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瞬間斷裂。
她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又突然跌坐回椅子裡,眼神空洞,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但僅僅隻是過了一瞬,永盛侯夫人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她再次猛地站起身來,腳步踉蹌地朝著門外衝去,口中不停地念叨著,“不!不可能的!”
永盛侯夫人的速度極快,她的身影如同旋風一般穿過庭院,徑直朝著二兒子的院子奔去。
一路上,她的心跳愈發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
終於,永盛侯夫人來到了二兒子的院子前。
還未踏進院門,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便撲麵而來,直衝入她的鼻中。
這股味道讓永盛侯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的雙腿也像是被釘住了一般,難以再向前挪動一步。
但永盛侯夫人終究還是鼓起了勇氣,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跌跌撞撞地走進了院子。
一進入房間,永盛侯夫人的目光便直直地落在了床上。
隻見她的二兒子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嘴唇毫無血色,口中不斷地吐出黑色的鮮血,整個人都顯得異常虛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死去。
“永兒!!!”
“娘......”
“你這是怎麼了?大夫呢?”永盛侯夫人滿臉焦急地衝了過去,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惶恐和不安。
一旁的大夫聽到召喚,急忙快步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遲疑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夫人,這二公子中的是西域那邊的劇毒,我這......也無能為力啊......”
“廢物!”永盛侯夫人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怒不可遏地吼道,“太醫!太醫呢!!!”她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充滿了憤怒。
聽到夫人的怒吼,一旁的丫鬟們嚇得渾身一顫,其中一個丫鬟連忙戰戰兢兢地回話道,“管家已經去請了,太醫想必很快就能來了。”
話音剛落,隻見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身後緊跟著一位太醫。
永盛侯夫人見狀,急忙迎上前去,急切地問道,“太醫,你快看看我兒,他到底怎麼樣了?”
太醫走到床邊,仔細地查看了二公子的情況,然後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夫人,這二公子所中之毒乃是西域那邊傳過來的劇毒,極為罕見,我也束手無策啊......”
“這怎麼可能!”永盛侯夫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喊道,“既然是毒,那就一定能研究出解藥!你不是太醫嗎!怎麼連解藥都研究不出來!怎麼這麼......”
她的情緒愈發激動,一句“廢物”差點脫口而出,但話到嘴邊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
永盛侯不知何時趕到了房間,他緊緊地捂住夫人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太醫,可還能想想辦法?”中年男人皺眉盯著太醫問道。
“哎......”太醫捋了捋胡子,歎了口氣後,剛想搖頭,但他又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連忙說道,“或許,還有個地方有辦法!”
“什麼地方!”永盛侯和永盛侯夫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神醫穀......”說著,太醫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再次歎了口氣,“隻是,那神醫穀已經避世幾十年,我如今也不知道神醫穀究竟在哪兒?”
夫婦兩人,“......”他們知道啊!
但......
一想到管家他們回來說過的話,兩人心裡莫名湧起一陣不適感,就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