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人頓時抱頭痛哭。
看到這一幕,雲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隨手一揮,一道隔音結界便如輕紗般籠罩在自己周圍,將外界的聲音完全隔絕開來。
做完這些後,雲淺往軟榻上一躺,雙眼一閉,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納蘭驚雲和納蘭丞相父女倆的哭聲終於漸漸停歇。
納蘭驚雲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開始向自己的父親講述上輩子所發生的事情。
隨著納蘭驚雲的敘述,納蘭丞相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他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
當聽到自己和女兒在上輩子的淒慘結局時,納蘭丞相終於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憤怒和痛苦,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桌案,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納蘭驚雲嚇了一跳,她抽泣著抬起頭,看著父親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心中一陣酸楚。
她連忙開口安慰道:“爹,您彆擔心,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而且,我們還有神女大人的幫助呢!
這輩子,您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隻是女兒不孝,不能留在您身邊儘孝了......
嗚嗚嗚!爹!都怪女兒!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有眼無珠,看錯了人......”
納蘭驚雲的話語還未說完,血淚便像斷了線的紅珍珠一般再次不斷落下。
見狀,納蘭丞相心中猛地一痛,盯著眼前的女兒,他的淚水也開始在眼眶中打轉,卻怎麼也流不下來。
納蘭丞相多麼希望能夠再抱抱自己的女兒,可是,當他伸出手去,卻發現自己的手從女兒的身體中穿了過去,仿佛她隻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這一瞬間,納蘭丞相的心如墜冰窖,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淚水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
“雲兒,是爹的不好,是爹沒有保護好你,都是爹的錯啊!爹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沒能保住,爹算什麼男人!!”納蘭丞相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悔恨和自責,在空曠的書房裡回蕩著。
他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每一下都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減輕內心的痛苦。
看到這一幕,納蘭驚雲心如刀絞,她連忙哭著撲過去,想要阻止父親傷害自己。
然而,她的手卻像空氣一樣,根本無法觸及到父親的身體。
納蘭驚雲的血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下來,她的哭聲在書房裡回蕩,讓人聽了肝腸寸斷。
“爹!”
“女兒!”
父女倆的呼喚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無儘的哀傷和絕望。
就在這時,雲淺再次睜開了眼睛。
她睡眼惺忪地伸了個懶腰,然後緩緩地抬起手,輕輕一揮,原本籠罩在書房裡的結界瞬間消散。
雲淺從軟榻上站起身來,走到正在抱頭痛哭的父女倆麵前,看著他們滿臉的淚水和痛苦,沉默了一下,開口道,“雖然但是,打擾一下,你們哭夠了嗎?”
父女倆人齊齊看向雲淺。
“噗通——”
納蘭丞相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毫不猶豫地向雲淺跪下了。
“神女大人,請您救救我的女兒吧!”納蘭丞相的聲音充滿了哀求。
雲淺看著他,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要我怎麼救?”
納蘭丞相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希望,他急切地說道:“讓我女兒重新活過來!”
“哦?”雲淺的語氣平淡,她隨意地扯過一旁的椅子,然後慵懶地坐了上去,雙腿交疊,雙手自然地垂落在扶手上,整個人顯得十分隨意。
納蘭丞相見狀,連忙說道:“隻要能讓我女兒複活,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雲淺嘴角的笑容更甚,她饒有興致地看著納蘭丞相,緩緩說道:“那你能付出什麼呢?”
納蘭丞相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所有!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包括我的財富、地位、權力,甚至是我的生命,隻求您讓我女兒重新活過來!”
雲淺點點頭,表示同意,“行。”
話音未落,隻見雲淺突然抬手,迅速取走了納蘭丞相的一絲靈魂之力。
下一秒,納蘭丞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的身體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一般,猛地顫抖了一下,整個人都虛弱了下來。
額頭上的冷汗如泉湧般冒出,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一旁的納蘭驚雲看到這一幕,麵色擔憂至極,她急忙伸手想要扶住納蘭丞相,但她的手卻再次穿過空氣一般,直接從納蘭丞相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雲淺沒有注意到對麵父女倆的舉動,她將靈魂之力收好之後,她才抬起頭來,看向納蘭驚雲,並從自己空間中取出了一截泛著淡綠色的木頭、一堆藕和一堆白色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