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中郡
薛安民痛失榆關重鎮,帶著殘兵敗將狼狽逃至晉中,一個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晉中郡守周元義設下酒宴,擺上豐盛的肉食,熱情款待薛安民,一番好言撫慰後,便安排他在驛館歇息。
酒宴散去,周元義麾下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文士上前勸道:
“曹鯤身為當朝司空,有天下第一猛將之名,奉旨平叛,所到之處,各地無不望風而降。”
“如今他席卷晉州之勢已成,反觀薛安民,不過是薛家庶子,如今又丟了榆關和兵馬,已然窮途末路,大人您又何必接納他呢?”
“依在下之見,不如生擒薛安民,投效曹司空,若能如此,大人必能得到朝廷重用,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這位中年文士名叫孫傳芳,乃是晉中倉曹,同時也是晉州頗有名望的名士。
周元義瞥了孫傳芳一眼,搖頭說道:
“孫大人此言差矣!本官乃晉王任命的晉中郡守,肩負守土之責,豈能背叛晉王?更遑論投效曹鯤這個奸賊!”
孫傳芳無奈地搖了搖頭,長歎一聲,不再多言。
他心裡明白,周元義是舍不得晉中郡守這個位子。
如今周元義執掌晉中軍權,若投了曹鯤,前途實在難以預料。
然而,曹鯤大勢已成,又豈是周元義能夠阻擋的?
這晉中郡,周元義怕是終究難以守住。
曹鯤拿下榆關後,收編了榆關降兵,隨後率領百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前來攻打周元義。
大軍兵臨城下,薛安民望著城下煞氣衝天的敵軍,往日被曹軍追殺的恐懼又湧上心頭。
周元義見狀,笑著安慰薛安民道:
“薛將軍,莫要緊張,曹鯤雖兵多將廣,但我晉中城池堅固,將士們也都奮勇用命,就算他拚命攻打,也休想攻上來。”
薛安民可不像周元義那般樂觀,他苦著臉對周元義說道:
“周大人,您有所不知,那曹鯤奸詐歹毒,極善用攻心之法,我那榆關城池也十分堅固,卻被曹鯤用攻心詭計策反了守城士卒,這才讓我一敗塗地,倘若他這次故技重施,我們該如何應對啊?”
“故技重施?嗬嗬……想用攻心之法奪我晉中,那曹鯤真是小看我周元義了!”
周元義輕撫胡須,麵帶微笑,顯然對自己信心十足。
薛安民之所以中了曹鯤的攻心計,那是因為他是個武夫,讀書少,根本不懂智謀,麵對曹鯤也不知如何反駁。
可他周元義不同,他可是儒學大家,飽讀詩書、學貫古今。
倘若曹鯤想要策反他的將士,他定能引經據典,將曹鯤駁斥得體無完膚。
曹鯤大軍兵臨城下,照例派出武將叫陣挑戰。
裴宣手持八卦梅花亮銀錘,大聲叫罵:“城上的鼠輩,誰敢出來一戰?若是不敢,就開城投降,魏王宅心仁厚,自會善待你們。”
周元義環視眾將,問道:“你們誰願出戰?”
一員驍將挺身而出:“末將孫魁願往!”
周元義便命孫魁出戰,片刻之後,隻見孫魁與裴宣戰不到六個回合,便被裴宣一錘砸碎了腦袋。
眾人皆大驚失色,周元義喊道:“上將羊榮何在?速去斬殺敵將,揚我軍威!”
羊榮手提大斧上馬,與裴宣大戰三十回合,竟也被裴宣打碎頭顱。
眾人見狀,皆麵露懼色,晉中侯姬含更是嚇得遍體生寒。
周元義手按長劍,高聲對曹鯤喊道:“魏王可否出陣一會?”
曹鯤在諸將簇擁下出陣:“本王在此,你是何人?”
周元義大聲回應:“吾乃晉中郡守周元義!你為何要興不義之師,侵犯我郡縣,殘害百姓?”
曹鯤高聲道:“本王乃當朝司空,奉皇帝旨意討賊平叛,姬非興兵造反,你們不思報國,反而附逆作惡,還談什麼忠義?本王奉勸你們順天命、識時務,體恤百姓,恪守臣道,莫要執迷不悟,犯下滔天罪惡,連累家人,遺臭萬年。”
雙方士卒皆鴉雀無聲,周元義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