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
夜幕之下,殺聲四起,姬禮正在夢中監斬曹鯤,突然被一陣陣殺喊聲驚醒。
他猛地坐起身來,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慌,大聲喝問:“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哪裡來的殺喊聲?”
寢宮之中,宮女和內侍個個低著頭,至於小皇帝的問話,他們直接當成了耳旁風,無人理會。
中常侍左柏微微躬身,輕聲說道:“陛下稍安勿躁,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隻要有曹丞相在,這大乾的天就塌不了。”
姬禮怒目圓睜,稚嫩的臉上滿是怒氣,大喝道:“殺喊聲已經傳到了寢宮,朕卻一無所知,這像話嗎?你立刻去查,到底是哪裡來的喊殺聲!”
“老奴遵旨,阿桂,你去查一查。”
左柏對著一個內侍使了個眼色,那內侍立刻會意,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寢宮。
姬禮在寢宮中走來走去,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心裡充滿了焦慮和幻想。
他一會兒擔心自己的性命不保,一會兒又想著若是能借這亂局擺脫曹鯤的控製該多好。
內侍離開寢宮後,徑直去見了曹鯤,將寢宮中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報。
曹鯤聽聞內侍的稟報後,冷笑道:“孤已知曉,你回去這麼稟報,就說那些逆賊想要殺害陛下。”
沒一會兒,內侍回到寢宮稟報:“稟報陛下、常侍,是秦王姬鴻和趙王姬材糾集了一乾宗室,帶著大批反賊闖宮,意圖殺害陛下,奪取皇位,禁軍正在與其交戰。”
姬禮大驚,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秦王、趙王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左柏神情憤怒道:“陛下,這姬鴻、姬材二人素有野心,先帝在世時就意圖奪取皇位,現如今陛下登基,此二人必然不滿,想將陛下趕下皇位,取而代之,不過請陛下放心,有曹丞相護佑陛下,定不會讓這些宵小得逞。”
姬禮看了左柏一眼,歎息道:“有相父在,朕心安。”
自己雖為皇帝,實為傀儡,曹鯤掌權,宗室反叛,姬鴻、姬材雖反,但同為姬氏,若其成事,或為轉機。
宮如囚籠,先帝暴斃疑雲重重,母後與曹鯤傳聞四起,可見曹鯤一點兒沒把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裡,說不定某一天,曹鯤就會弑君篡位。
皇宮深處,寢宮內,燈火搖曳,映照出太後李婉風姿卓越卻難掩焦慮的麵容。
她身著鳳袍,本應是尊貴無比,可此刻那緊蹙的眉頭和坐臥不安的神情,卻泄露了她內心的慌亂。
外麵的喊殺聲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聲聲都似重錘,敲在她的心上。
“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殺喊聲怎麼越來越多了?”
李婉再也按捺不住,對著心腹女官瑞雪急切地問道。
瑞雪苦澀道:“奴婢也不知道,如今皇宮全部被禁軍封鎖,奴婢問過門外的羽林衛,可是他們一言不發,羽林中郎將曹蟒更是凶神惡煞,嚇得奴婢不敢言語,不過奴婢看玄武門、青龍門皆是火光衝天,想必是有大事發生。”
李婉氣惱地一拍禦榻,怒道:“曹鯤的眼裡到底有沒有本宮這個太後,他真的把皇宮當成自家的私產了嗎?”
自姬禮登基之後,曹鯤便愈發肆無忌憚,安插親信,禁軍之中不是他的親信,就是他的宗族,將她和皇帝視若囚徒。
可她心中雖有怨憤,卻也明白,在這權力的旋渦中,胳膊擰不過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