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
永興坊,便坐落於皇宮東側,與皇宮僅一街之隔,居住於此的,皆是勳貴大臣,權勢滔天,身份尊貴。
夕陽西下,餘暉如金,灑在金陵郡公蕭慎的府邸之上。
那府邸的大門巍峨聳立,散發著威嚴的氣息,府邸內樓閣林立,雕梁畫棟,奇花異草爭奇鬥豔,散發著陣陣迷人的香氣,引得彩蝶飛舞,蜜蜂忙碌。
奴仆往來穿梭,腳步輕盈,哪怕是侍女都生的膚若凝脂,貌美如花,宛如仙子下凡,彰顯著府邸的富貴與繁華。
蕭慎因收複金陵、剿滅反賊有功,曹鯤毫不吝嗇,大肆賞賜,冊封他為金陵郡公,食邑八萬戶,並擢升他為太子太傅、右武衛大將軍,一時間,蕭家在大魏再度複興,聲名遠揚。
今日,蕭慎在府中設宴,邀請故友賞花飲酒,所宴賓客乃是進京述職的淮州大都督鐘攸和淮州刺史袁朗。
三人的交情雖非深厚,但曾經也是同朝為官,又一同剿滅反王雷勃,也算是有並肩作戰的同袍之誼。
如今都在玉京,蕭慎相邀,二人自然得給些麵子。
蕭慎、袁朗、鐘攸三人,皆是習武之人,沙場宿將,昔日都是前朝重臣。
尤其是蕭慎,身為前朝國舅,位高權重。
鐘攸則一直鎮守南疆,在榮州為官,官拜刺史、定南將軍。
袁朗曾是馬陵侯,也曾統帥百萬大軍,在戰場上縱橫馳騁。
然而,曹鯤篡位建立大魏之後,蕭慎和袁朗的身份地位變得尷尬起來。
蕭慎昔日的國舅身份成了累贅,還因勾結叛逆、收受賄賂、玩忽職守等罪名被免去將軍之職,降為蕩寇將軍,成了雜牌將軍。
袁朗則因參與宮變叛亂,被削去爵位官職,貶為庶民,後來還是他的夫人鄒氏向皇帝求情,才給了他一個討逆將軍的官職,讓他領兵討伐反王雷勃。
好在討賊成功,收複金陵,蕭慎和袁朗都得以東山再起。
蕭慎被封為郡公,袁朗被升為刺史,權勢名望都回來了。
宴席之上,蕭慎武道高深,氣血如蛟龍般旺盛,端起翡翠酒杯,那酒杯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仙光,杯中酒液如琥珀般晶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他笑道:“鐘大人、袁大人,我再敬二位一杯,今日相聚,實乃難得,願我們情誼長存。”
“郡公請!”
袁朗與鐘攸舉杯回應。
看著滿案的珍饈美味,鐘攸善意地對蕭慎提醒道:“如今朝中提倡節儉,平日飲宴,還是樸素一些為好,免得被那些禦史文官彈劾。”
聞言,蕭慎笑道:“鐘大人不必多慮,淳於匡提倡節儉,那是為了標榜自己清廉,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一個賢相。”
“可我們在沙場賣命,出生入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傷,眼下功成名就,享受享受怎麼了?”
“再者,我這裡的這吃穿用度都是聖上賞賜的,是聖上犒勞我的,淳於匡他管不著,咱們儘管吃喝,不用顧忌。”
聽了蕭慎的話,鐘攸識趣地不再多言。
他與對麵的袁朗對視了一眼,那眼神中似乎有著千言萬語。
蕭慎仗著妹妹在宮中為妃,現在又被封為郡公,得意忘形,驕奢跋扈,他們自然有所耳聞,既然他不聽勸,那也沒辦法。
喝了一壇烈酒後,蕭慎借著酒興感慨道:“想我三人並肩作戰,衝鋒陷陣,出生入死,何等暢快!那時,我們手持兵刃,冒著箭矢,與那反賊展開殊死搏鬥,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如今功成名就,得享榮華富貴,如此運道,也是上天鐘愛我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