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能撲騰得久一些。
但是,無論她怎麼撲騰,都遊不上岸。
在她感到絕望之際,她聽到了賀淮川像是下達死亡命令一樣的話“顧畫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彆想好過!”
而後,賀淮川隨著顧畫一起去了醫院。
慢了一步得知消息的溫漫初,滿心焦灼地跟了上去。
當安欣然奄奄一息,她才被人撈上來。
顧畫在溺水的第二天醒來。
陽光烈烈,暖意融融。
有窗簾阻隔,顧畫緩緩睜開雙眸,也不會覺得刺眼。
醒來見到的第一人,顧畫以為是賀淮川。
畢竟,在她最後的記憶裡,是賀淮川跳下泳池救了她。
然而,環顧病房一圈,她看見的人是宋知禮。
宋知禮一直看著顧畫。
因此,在顧畫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他就察覺到了。
宋知禮見顧畫嘴唇乾乾的,便順手給她倒了杯水,“你剛醒來,先喝點水。”
水的溫度適宜,不燙。
“怎麼是你?”顧畫撐著身體,艱難地坐起身,她看向宋知禮的目光裡沒有多餘的情緒。
宋知禮見她沒有接過水杯,臉色僵硬。
又聽出顧畫話裡的不喜,他更是鬱悶。
顧畫擺明了是不歡迎他。
這時,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是我救了你,我當然要在這陪著你。”
“不是你救了我,我都看見了。”哪怕看得不清晰,但她敢篤定,救她的人不是宋知禮。
“在你入水之前,你看見的人是我,為了下水救你,我的發燒都還沒好,現在腦袋也沒緩過來,你不能醒了就不認賬了,這得讓我多寒心。”
宋知禮一口咬死了自己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以此緩和兩人的關係。
“宋知禮,彆拿我當傻子耍。”以為她好騙,所以騙她,顧畫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問問彆人,當時在場的人不少,都可以為我證明。”宋知禮厚著臉皮冒領功勞,是吃定了戀愛腦顧畫不會去證實真偽。
他隨便說一兩句話就能糊弄她。
“好啊,等我要來了監控,就能夠戳穿你的謊言。”顧畫順著他的意思說道。
他主動要求被打臉,她沒理由拒絕。
“何必要查看監控,你這分明是不信我。”宋知禮到底是有點慌的,他沒想到顧畫沒有聽信他的話。
執意要尋求真相。
“交流會的舉辦方是溫氏,主負責人是溫漫初,我和她要一段監控錄像,這不是難事。”顧畫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臉色雖然蒼白,但一言一語卻鏗鏘有力。
“你和安欣然在交流會上出事,這已經讓溫漫初不省心了,夠讓她忙活一陣子,你再找她要監控,就是在給她找事乾。”宋知禮不願顧畫繼續深究下去。
否則,他隱瞞的事實就要遮掩不住了。
“你急了,你也怕了。”
宋知禮麵上的慌亂哪怕努力掩飾,但還是從他的眼睛裡流露出來,“我以為你對我有最起碼的真誠,但顯然,你根本沒有做到。”
也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居然變得這樣的虛偽。
看著,還真是有些麵目可憎。
顧畫側了側頭,不想再看向宋知禮謊話連篇的樣子。
“如果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我想,我該考慮一下我們這段關係要不要再繼續下去。”宋知禮先發製人。
他知道顧畫鐘情於他,肯定不樂意和他分開,他就要借助她這一種心理,逼得她向他妥協。
“剛好,我也是這麼想的。”等打了他的臉,再和他提分手,想想就解氣。
顧畫眉目精致冷豔,她再次回頭,態度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