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他捂著她的嘴,“彆出聲,好像那個鬼進來了。”
她心臟狂跳,肩膀都在顫抖,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落地玻璃門邊,一下子打開門,趙清雅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驚訝,尖叫出聲,迅速的後退幾步,癱坐在床上,聲音震天響。
“蛇!蛇!”
一條巨大的蛇仰起頭吐著信子迅速的一躍,躍了進來,她呆呆的看著那條蛇憤怒的長大了嘴呈現出攻擊的姿勢,腿腳一軟,幾乎癱坐在地上。
他臉色大變,費力的揮手,讓她離開,一邊沉著的說,“快走,去找酒店的人過來。”
因為太過慌張,她跑了幾步後又跌倒,後腦勺撞擊在地板,發出“咚”的一聲,側目看著那條蛇近在眼前,驚恐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她眼睜睜的看著蛇爬向他,,“不要!”她尖叫一聲,撲上去將他壓死在身下,企圖阻止那條蛇咬他。
他用儘力氣想要推開他,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起來!趙清雅!”
“不!”她拚命搖頭,將他抱得死死的,不能讓他受傷,是那一瞬間她唯一的想法。
他愣了幾秒,聽見絲絲的聲音,來不及思考,翻身將她撂倒,她愣住了,忽然間他眉頭一皺,到吸了口冷氣,握著手痛苦的呻吟起來,“啊!”
“你怎麼了,遠遠,你彆嚇我!”她坐起來扯過他的手,那兩道黑紅色的牙印,深深嵌入皮肉,一時之間她悲憤不已,抓起床頭櫃上的台燈向蛇砸去,“你去死吧!我跟你拚了!讓你咬!讓你咬,你他媽的有種來咬我,來呀!來呀!”
“彆……你快走………”話沒說完,他忽然間站立不穩,意識模糊的倒了下去。
趙清雅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隨即嚎啕大哭起來。
撕心裂肺的哭聲驚動了其他同事。大家穿著睡衣直接跑了進來,麵對眼前的狀況一下子亂了分寸。
“壞了壞了,”雷如林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蛇,呼喊道,“這是毒蛇,快點通知酒店找解藥。”
楊婷敏手忙腳亂的跪下來檢查了傷口,尖聲喝道,“你們彆找酒店了,快點找崇南,帶血清過來!組長的傷的很嚴重!”
“已經派人聯係崇南了。”張銘氣喘籲籲的放下電話,端著一瓶酒精過來協助楊婷敏,“趕緊在傷口消毒,用繩子勒在被咬的部位上麵,阻止毒性擴散。”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唇蒼白得可怕,昔日好看的手已經紫紅不堪,趙清雅呆呆的看著他,眼淚在腮邊仿佛凝固了。
他會死在這裡嗎?
“不行了不行了,”張銘隨即悲痛的翻了翻他的眼睛,“十分鐘不到血清,庭遠會馬上斃命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商量著解決方案,他躺在地上,一點點的仿佛沉入了海底深處,感受著生命倒計時,刺骨的寒冷包圍了他,連思維也開始散亂,但是他並沒有恐懼。
趙清雅說過,如果他不知道她曾經自殺那件事,他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她是他人生的罪人。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不是為在她身處逆境的時候沒有拉她一把而自責,
而是無法原諒自己,曾經在她最難過的時候,沒能好好保護她,放任她漂洋過海,消失七年,令她有機會遇到另一個人,結一段錯誤的姻緣。時間就是這麼殘忍,猶如過期的雜誌,大篇大篇的寫著來不及,來不及挽留你,來不及阻止你,來不及把你送進應該去的學校,來不及為你的眼睛儘點綿薄之力,也來不及回應你曾經對我說過的我愛你。
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什麼都變了。
大家都是如此的焦慮,呆滯的趙清雅爬到他的身邊,麻利的抓過他的手,張嘴吮吸起毒液。
“天啊………”大家看見她瘋狂的舉動,驚呼著想阻止,她已經這麼乾了。
溫庭遠麻木的神經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動作,他睜大雙眼,無力的想縮回手,她就是死按著不放,他想掙紮反抗,她卻大口大口的把毒血吸進自己的嘴。
仿佛這不是毒,是世界上最甘甜的蜜。
或許這確實是毒,她早已中了他的毒,任何解藥也無力回天。
“來了,來了,”崇南最快的速度趕來,捧上了血清,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分鐘,趙清雅嘴角流淌著血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