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國,紐城。
落葉在冷風中打著旋兒,像極了約翰·梅裡此刻的心情。
他茫然地望著窗外,濃鬱的咖啡香氣也無法驅散他心頭的陰霾。
就在幾周前,他還是花兒街呼風喚雨的“債券套利之父”,一手締造了羅生門兄弟公司債券部門的輝煌。
可現在,他隻是一個落魄的、臨近退休卻被掃地出門的可憐老頭。
“該死的派對!該死的酒精!該死的毒品!還有那些該死的狐朋狗友!”梅裡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滾燙的咖啡濺了出來,燙得他手背生疼。
可這疼痛,卻遠不及他心頭的萬分之一。
他的獨子,小約翰,那個被他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在一次派對中與人發生衝突,失手將人打死。
三十年!
法官冰冷的宣判聲,像一把把尖刀,一下下刺在他的心上。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十年,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等小約翰出來的時候,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他動用了一切關係,請了最好的律師,花了大筆的錢,可一切都是徒勞。
那個死去的富二代的,對方的家裡人,根本不接受任何和解。
他們隻要小約翰償命!
禍不單行,他最得力的下屬,那個被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年輕人,也被查出涉嫌違規操作交易。
羅生門兄弟公司的老板,那個冷血無情的家夥,毫不猶豫地把他和他的下屬一起踢了出去。
“殺雞儆猴?嗬嗬,大夏的語言總是這麼有智慧,我現在就是那隻雞!”梅裡苦笑著,端起已經涼透的咖啡,一飲而儘。
苦澀的味道,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事業和家庭的雙重打擊,讓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金融巨子,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艘在狂風暴雨中迷失方向的船,隨時都有可能傾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兒子坐牢,不知道忍不忍受的住牢獄之苦,事業滑鐵盧,現在沒有任何一家公司願意用他。
下一步,該怎麼辦呢?”梅裡喃喃自語,眼神空洞而迷茫。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亞裔男人,徑直走到他的桌邊,坐了下來。
梅裡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他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您好,梅裡先生。”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禮貌地開口。
同時,他遞過來一張名片。
梅裡下意識地接過名片,目光掃過上麵的文字,瞳孔猛地一縮。
“楚雄……紐城xx監獄典獄長?”梅裡麵露疑惑。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所在監獄,並不是名片裡這所監獄。
心裡的疑惑更大了。
“是的,梅裡先生,我是楚雄。”中年男人,也就是楚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梅裡疑惑地看著楚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警惕。
他實在想不通,一個監獄的典獄長,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楚雄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梅裡的問題。
“梅裡先生,我的上級想見您。”
“他有些事情,想和您談一談,關於……合作。”楚雄的語氣很平緩,但“合作”兩個字,卻咬得很重。
梅裡皺起了眉頭。
合作?
一個監獄典獄長的上級,要和自己談合作?
這聽起來,實在有些詭異。
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還有什麼值得彆人和他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