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缺錢,且牲畜還有倆頭,暫時不缺,於是同意了這筆交易。
柳嫣騎驢子上,一手握著小毛鞭,一手揚著大鐵錘,一路走來,竟無一人敢靠近。
鄉下城裡的人都逃荒去了,留下的皆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之人,哪有精神頭跟柳嫣手中大鐵錘鬥?
至於柳嫣為什麼會碰上有驢的大戶人家?
純屬巧合。
人家女眷碰巧預產期,怕途中出狀況,就遲了些時辰逃荒,讓柳嫣撿了大便宜。
芽芽見柳嫣騎著驢回來,盯著俊俏的驢直流哈喇子。
“娘,晚上吃驢肉嗎?”
柳嫣“……”
好歹好說,芽芽才接受了不能吃驢肉的事實,並有些擔憂道“娘,驢吃啥?”
“草?”柳嫣不太確定。
風不離乾咳了倆聲,為倆人普及“驢主要吃玉米餅、棉籽餅、蘆葦、玉米秸稈、稻穀秸稈、苜蓿草、小麥等食物。”
芽芽咽了咽唾液,“驢吃得比我好。”
柳嫣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們一家三口從外觀上來看,屬於逃荒難民級彆。男的腿受重傷,剩下母女倆一看就是好拿捏的,雖說柳嫣武力值在那兒,但擋不住層出不窮的眼熱人群,到時候柳嫣能一護二?
路上不僅得找個隊伍互相抱團,還得低調,不能驢都能吃糠吧?這不明晃晃告訴彆人我物資多快來搶我。
在風不離的記憶中,村落村民兜裡有糠便屬於富足人家。村裡早把糧食和種子吃光了,山上樹皮樹根都是村民給扒光的,還有人吃觀音土而漲死,糠即便不消化,也比樹皮樹根和觀音土強太多。
他們喂驢吃糠,這不是在難民堆裡當靶子嗎?
可除了喂糠,還能喂什麼?
柳嫣私下和風不離商量,“我們收集物資的時候,不是還搜刮了貓糧狗糧嗎?這些應該可以喂驢。”
風不離眼角明顯抽搐了下,“你確定?”
“不然呢?喂驢糧食?我空間糧食都是人吃的,用人的糧食來喂驢?這得多奢侈啊,但狗糧貓糧就不一樣了,黑黢黢的,一顆顆的,彆人不問,誰曉得我們喂的是什麼?”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柳嫣去隔壁村找到一個廢棄的板車,改良了下,牢牢地拴在了驢子後麵,將幾個大醬缸子放板車上,又用籮筐裝了些稻草,用草簾子蓋住。叫人分不清板車上裝了些啥後,最後才將風不離扶到板車上。
經過幾天的營養補充和強度訓練,能簡單應付幾個人,儘量走小道,人少的地方,應當就不會出現大問題。
至此,逃荒之路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