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購農具的幌子,其實是去打探京城的動向。
雪化了,那些蟄伏的義軍該有動作了。
遠遠就瞧見浩浩蕩蕩一群人走來,柳嫣挑眉,與風不離咬耳朵,“最前麵的人好像是裡長?”
“好像是。”
沒會兒,裡長衝柳嫣等人作禮,“打攪到風老爺風夫人了,村裡太多人想為風老爺夫人做事,說起來是我沒本事,壓不住這些人,所以狗膽引薦到風老爺夫人跟前,看你們是否還需要人手?”
說的倒是好聽,但這可是得罪人的事,將橄欖枝拋向他們,自己倒是擇得乾乾淨淨。
柳嫣倒是高看了眼裡長,“哦,人手啊……原本是需要的,可現在不是夠了嗎?”
裡長呼吸一窒,感受到風家人投擲來的視線,也曉得再怎麼偽裝,自己那點小心思也被看穿了。那麼鐵柱……
沒等裡長瞎想,柳嫣又掃了眼裡長鉗製的人,淺笑,“不過嘛。”
柳嫣刻意頓了下,吊起裡長忐忑的心。
她見懸念留夠了,才語氣歡快道“不過嘛,這位兄台這樣的,我們還真不需要呢。”
去京城的馬車上,柳嫣打了個哈欠,駕車的風不離似有察覺,道“若困了再睡會兒。”
聞言,柳嫣撩開簾子,隨他坐到了馬車前室,晃動著腳丫子。
微風吹散了困意,她道“這裡長,還真不夠老實的,想來探咱們的底兒,真當我們是吃素的啊!”
“你不也給了對方機會?”
柳嫣哼唧唧,“宅子都動工這麼久了,總不能現在挪窩吧?先打下臉,再給幾顆甜棗吃,他也曉得我們不是好惹的,不會有事沒事來招惹我們。”
“也是。”風不離掃了眼不遠處的城門,“快到了。”
風不離牽著韁繩,剛經過城門士兵的檢查,就瞧見一側貼的懸賞。
風不離問了句,“這是什麼懸賞?”
那士兵驕傲地挺起胸板,“我們大將軍斬下義軍統領頭顱,正在凱旋歸來的路上。不過還是漏掉了幾個雜碎,但那些都不足為據。”
柳嫣這會兒也因檢查馬車,跳下了車廂,問道“大將軍?哪個大將軍?”
“當然是阮石安阮大將軍!”
進了城裡,柳嫣才對風不離小聲問道“你認識那大將軍嗎?”
風不離搖頭,“書中未提。”
“那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柳嫣拿了戶籍買農具的時候,隨口問了句,“小哥可聽過阮大將軍?”
“阮將軍在我們蜀國是這個。”小哥豎起大拇指,隨即,有些詫異道“夫人沒聽過?”
柳嫣梳著婦人頭,再加上一身不俗,在外經常被稱為“夫人”。
柳嫣“我與我家夫君以前在偏遠的小村落,近來投靠親戚才起的家,一家人不聞窗外事,所以……”
小哥一副難怪的模樣,“阮家一代武將出生,祖祖輩輩世代忠良。”
柳嫣二人又打聽了圈,才曉得當今皇帝怕阮家叛變,早已收了兵符,也就義軍來勢洶洶,天災不斷,才將兵符又給雙手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