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兩幅都是真品?
他很清楚,古字畫都有唯一性。
“難道……”沈世傑好像想到了什麼。
陳將軍有點急:“難道什麼?”
這話說得,真讓人著急上火。
沈世傑:“難道當年崔子忠畫了兩幅?一幅絹本,一幅紙本?”
這讓沈世傑想起前不久木棉花拍出天價的《西斯廷聖母》,也有兩幅,兩幅都是真品。準確來說,應該不止兩幅。
一個畫家,畫幾幅一樣的畫,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啊!這……”陳將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世傑頓時認真觀賞起來。
“這要是真品,那就值錢了。”沈世傑說道。
畫史上都說崔子忠“善畫人物,規模顧、陸、閻、吳名跡,唐以下不複措手。白描設色能自出新意,與陳洪綬齊名,號南陳北崔”。
曆史上用“孤傲絕俗”來評價崔子忠。
確實當之無愧,但以生命的結束為代價,其犧牲不可謂不大。
曆史上有伯夷、叔齊因不食周粟,餓死於首陽山,而崔子忠則因懷才不遇而又孤傲自恃,寧肯餓死,也不願把畫賣給不識貨的庸人,寧肯病死在床榻上,也不願意接受無禮者的援助。
崔子忠不遺餘力地頌揚曆史上的隱逸君子,是其人生觀的曲折表現,同時亦是明末文人們走投無路,徘徊苦悶的心理狀態的真實反映。
其本人雖居於“京師”,身居鬨市卻過著清苦無為的生活,很有隱者之風,由於他缺乏陶淵明的生活條件,又不肯寄人籬下,侍奉新主,所以隻有餓死。
大家會發現,古代的畫家,好像很多生活都不怎麼好。
而崔子忠的畫,跟他的人一樣。
有一說一,晚明人物畫壇,湧現出一批不同凡響的畫家,其中丁雲鵬和吳彬的道釋畫,以奇異的形象,開啟了人物畫新風。
崔子忠和陳洪綬一樣,進一步追求誇張、奇古的造型,在浙吳兩派之外,開辟出一條“寧拙勿巧,寧醜勿媚”的藝術道路。
他們以清雅高古、誇張變形的人物畫聞名,所以才被時人稱為“南陳北崔”。
“崔子忠好像挺有骨氣的,我沒記錯的話。”沈世傑想了想說道。
陳將軍點頭:“我也了解過這個人,很有風骨。”
崔子忠以清心處濁世,孤高自重,愛惜翎毛,作畫隻酬知己,從未以繪畫換取優渥的生活,一生貧困潦倒,明亡時變得意氣消沉,遂走入土室不出,後餓死。
據載,崔子忠少年時代的同窗好友宋應亨,曾授意一個“應選者”送給崔子忠一千兩銀子,崔子忠拒絕接受。而另一位好友宋玫屢次向其求畫而未允,後強讓其作畫,終當場撕碎,揚長而去。
崔氏家族雖至其父輩時已衰微,但崔子忠從小受過良好教育,所以其性格頗異於常人,屬清高孤傲之奇士,錢謙益稱其“形容清古、望之不似今人”,很少與人往來。
他作畫自娛不以賣畫為生,閒時以種花、養魚、讀書為樂,過著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所以其繪畫選材也多是文人雅韻、仙蹤雲跡之類。
眼前的這幅《杏園夜宴圖》,是崔子忠贈給朋友劉屢丁先生的,畫兩位友人在園中相會,似在討論詩文,主題是歌頌友誼,是其精心之作。
畫麵中將最重要的參與者安排在後上方,仆從則在近景的位置,近景的太湖石與後方背景的假山、綻放的杏花,將各組人物都收納在中。
太湖石以帶動感的戰筆描繪,仍是被繪製成崔氏十分鐘愛的團狀,假山上有青藤蔓爬,太湖石與假山的岩石質感都被刻意地弱化,似乎沒有實體感。
再加之杏花芬芳、文人展卷雅賞、仕女閒遊、仆人煮茶,閒適雅逸之趣透溢而出,人物造型清瘦秀美,略敷透明般的淡色,烘托出一個夢幻般的春夜氛圍。
楚健指著畫,一幀一幀地給他們分析:“你們看這裡,還有這裡……”
將軍聽完,非常開心。
沒想到,這誤打誤撞弄到一幅真跡。
這個牛,足以讓他吹噓很長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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