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簫聲響起,那黑白二氣輕微地抖動了一下,卻並未有消散的跡象。
“看來師姐的功力還未到家啊!”
氣團中傳來贏曉曦的揶揄的笑聲。
南宮瑕並未理會她,卻是突然轉了一個高音,猶如雄鷹擊空,又好似驚濤拍岸。
此聲一出,黑白二氣立刻急劇縮小,但是依然緊緊地護著贏曉曦。
這時南宮瑕的簫聲又一轉,變得低沉起來。
好似有無窮無儘的哀怨,足以泣孤舟之嫠婦,舞幽壑之潛蛟。
“啊!”
雖然黑白二氣依然還在,但是贏曉曦不由地發出一聲尖叫,顯然是發生了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時南宮瑕的簫聲再變,雖然聲音低沉,卻沒有了哀怨之聲,隻剩下一片慈祥與柔和,如同母親的懷抱,讓人忍不住沉沉睡去。
“咚!”
就在贏曉曦體外的黑白二氣完全散去,而她也漸漸眼神迷離之際,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金黃色的小鐘,發出一聲刺耳的鐘聲。
“噗!”
南宮瑕的簫聲被鐘聲打斷,身體一陣顫抖,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百裡雲急忙一把扶住,關切地看向她。
隻見她嘴角溢血,臉色慘白,顯然受傷不輕。
“咚!”
這時那小鐘又響起,南宮瑕又是身體一顫。
“嗚!”
南宮瑕又強行吹奏斷魂簫,迎上那小鐘。
“咚!”
“嗚!”
“咚!”
“嗚!”
簫聲與鐘聲此起彼伏,鬥了一個擊鼓相當。
不過兩人不知是有所顧忌,還是功力不足,簫聲與鐘聲似乎都隻是單體攻擊,對在場的其他人並未有明顯的影響。
百裡雲見南宮瑕臉色越來越差,知道她已近極限。
這時他之前分離的神識,正好發現小鐘與南宮瑕之間似乎有一縷聯係,便揮出一縷劍氣,斬斷了彼此的聯係。
“咦!”
一個驚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緊接著那小鐘又憑空消失了。
百裡雲急忙施展神識探查,卻並未捕捉到對方的身影。
“看來我這神識還是不足,很多時候都不能及時感應,事後應該要向曾祖好好請教才行!”
百裡雲發現利用神識探查時,很多時候都會有遺漏。知道自己的功法還存在缺陷,心中想著要完善此法,這樣他也就是搶得一線先機。
“荒稷鐘,可惜隻是仿品,不然我今天還真有可能隕落!”
南宮瑕收回斷魂簫,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看著贏曉曦厲聲說道。
原本她念及同門之情,剛才雖然吹奏了斷魂簫,但是卻並沒有下殺手,想不到對方竟然利用荒稷鐘來攻擊她。
這荒稷鐘據說是後稷在大荒中煉製,因他當時在大荒嘗試種植穀物時,常有邪魔來擾,想破壞他的教化之道。
後稷不勝其擾,無奈之下花了十年功夫,收集了五色土、五色穀而煉製此鐘。
此鐘一連煉製了九九八十一天,在最後快要成功之時,天外突然飛來一朵五色雲彩,融入到此鐘之中。
最後當此鐘功成之時,天地變色,群魔驚恐,眾妖俯首,萬鬼悲鳴。
後稷因此震懾妖魔,實現了他的教化之道。
好在這荒稷鐘是贗品,雖然威力不及真的荒稷鐘的百分之一,但是卻也讓她受了重傷。
這也得益於她在白玉世界中習得坤與功法,能夠吸收花草樹木之靈。
剛才荒稷鐘突然發動之時,她正好在利用此間草木靈力,輔助吹奏斷魂簫,因此及時發現了荒稷鐘。
更是在最後一刻,收回功力護住自身,這才躲過一劫,不然她此刻早已香消玉殞了。
“師姐果然厲害,不過此刻你已深受重傷,師妹勸你最好不要再多管閒事,不然”
贏曉曦從迷糊中醒過來後,對南宮瑕也是頗為忌憚。
想到既然荒稷鐘都沒能要得了她的性命,再打下去也未必就能成功,故而想先將南宮瑕逼出局再說。
“唰!”
贏曉曦說著將攝魂葫蘆收起,又拿出一柄劍,挽了一個劍花。
笑著看向南宮瑕道“剛才小妹一時情急,竟然拿錯了劍呢!”
南宮瑕見此情形,心下也是一驚。
沒想到百裡雲之前冒死受了她一劍,竟然還是著了她的道,或者說應該是著了百裡卓的道。因為以她對贏曉曦的了解,對方並沒有這樣深的心機。
想著南宮瑕不由地又朝百裡卓看了看,隻見這人此刻一臉深沉,並不像開始那般張狂。
百裡卓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也朝她看了一眼。
不過卻又轉頭看向百裡雲道“大哥,我看今日大局已定,隻要大哥你就此自儘,我可以保證絕不再傷大房一人,包括葫蘆裡的百裡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