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煉成神!
百裡毅聽到怒喝,已聽出來人是他的恩師卜千秋,頓時心下一驚。
隨即覺察到襲擊敖欣的掌風之時,他本能地出手反擊。
不過他右手才劃了一個弧線,想著若是截下對敖欣的攻擊時,突然想到如此是對師父的大不敬,於是又收回右手,抱著敖欣閃開。
不過他們人已在半空,百裡毅卻又眉頭一皺。
隻見他在空中轉換了方向,兩人依然落在原來的地方,隻不過他與敖欣互換了位置。
原來百裡毅在空中又想到卜千秋恪守禮法,若是如此公然躲閃,依然是有違禮法。
但他又不忍敖欣受傷,無奈之下隻得讓自己來挨這掌,以消除卜千秋的怒火。
“嗯?”
卜千秋似乎沒有想到百裡毅竟然會如此做,發出一聲驚疑之聲。
“啊!”
“砰!”
就在敖欣擔心百裡毅受傷,情不自禁地驚呼之時,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百裡雲身子不由地晃了晃,麵上湧上一陣潮紅。
“你?”
這時一個頭戴環冠,身穿儒袍,腰掛玉佩,腳著句屨,年約六十的老者出現在門口。
他掃了在場之人一眼,不緊不慢地走到上首,又不滿地瞪了百裡毅一眼。
百裡毅被卜千秋一瞪,立刻低下了頭。
見到百裡毅低頭,卜千秋這才將目光投向百裡雲,默默地看著他。
百裡雲見卜千秋一身標準儒士裝扮,便知道遇到了一個恪守禮儀的老夫子,心中不由地暗暗叫苦。
原來儒家古禮對於穿著極有講究,戴環冠表示知曉天時;穿句屨代表熟知地形;掛玉佩意味善於機斷。
不過自儒門道統一分為八後,各派都有變化,以適應時變,唯有子夏一脈以行為心聲為由,對此固守不變。
此刻百裡雲見卜千秋看向自己,知他是在怪自己不該以下對上,亂了禮法。
他本也不喜歡這種迂腐固執的老夫子,由於對方是百裡毅的夫子,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方才事態緊急,小子冒犯尊長了!”
卜千秋見百裡雲態度誠懇,不置可否地捋了捋胸前的胡須。
又朝百裡毅喝道“毅兒,你可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為這妖婦,竟然忤逆尊長,不惜己身,可謂不仁不孝,你可知罪?”
百裡毅聞言,立刻跪下叩首道“弟子知罪!”
一旁的敖欣見百裡毅跪下,立刻也跟著跪了下去。
“哼!”
“你對我三姐哼什麼?”
卜千秋看著敖欣冷哼一聲,剛要開口說話,卻被一旁的敖仁出言打斷。
“東海龍宮五太子敖仁!”
卜千秋瞥了敖仁一眼,一口叫出他的身份。
“你雖名仁,但是所行之事卻無仁義可言,若是龍王無法約束於你,我可一張黃表上奏天庭,請天庭代為約束!”
“哼,少拿天庭來嚇唬本太子!我龍族雖受天庭敕封,但是卻並不受仙條約束。更何況自春秋五霸開始,天庭已是自顧不暇,哪有空來理你這等破事!”
敖仁因見卜千秋對敖欣出手,又無端指責自己,便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卜千秋聞言,也不動怒,依然緩緩地道“天庭無暇顧及,所以你們龍族就可以不守禮法?縱然不守禮法,也不該荼毒生靈吧?”
“我們何曾荼毒生靈?”
敖仁聞言,立時昂著脖子怒道。
“洞庭湖龍族幫楚國造神的古法,不就是你東海傳過去的?”
卜千秋見敖仁不服氣,立時正色厲喝道。
“什麼造神之法,我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你不要隨便栽贓!”
敖仁依然滿不在乎說道。
不過跪著的敖欣聽到後,身子忍不住地顫了一顫。
“老丈暫請息怒,這位敖仁太子離開龍宮不久,可能真不知道造神之事,還望老丈賜教!”
百裡雲見卜千秋好似有些動怒,知道他們一派是最重儀容,擔心他一旦發怒,事後不好回旋,便搶先開口詢問。
卜千秋看了百裡雲一眼,又朝百裡毅道“你且起來,將此事說與他聽!”
百裡毅聞言,叩首後方才起身,又將一旁的敖欣扶起後,才緩緩地說出事情始末。
原來三個月前卜千秋發現景家之人來到邯鄲,到處收集亡魂,便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景家來人不多,行為也十分隱蔽。
但是卜千秋還是發現了他們的行蹤,並帶著百裡毅一路追蹤過去。
他們最開始還以為是祭祀神殿又在拿亡魂做什麼實驗,沒想到他們跟蹤到洞庭湖後,因白霧蔽日,竟然失去了景家人的蹤影。
正當他們查找之時,恰好遇到了卜千秋的一位老友——荀況。
從荀況口中得知,洞庭湖這三年來特彆神秘。
不僅原本秀美的洞庭山水常被白霧籠罩,使得大量漁民常因風浪葬身湖底,而且白霧中時常傳來淒慘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