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的手被薑曉曉的撥浪鼓狠狠敲了下,疼得她齜牙咧嘴大喊了一聲“哎喲”。
發現是個一歲多的小女娃打的她,氣得她又要伸著手巴掌打來。
薑曉曉嘴唇一撇,伸手捂著頭,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壞,壞!哇哇——”
一中門口,前來報道的學生和送學生的家長,還有來來往往的老師,以及不相乾的看熱鬨的過路人,在門口擠得跟過年趕集似的熱鬨。
她這一嗓子的嚎哭,一下子將不少人吸引過去了。
“曉曉,怎麼啦?”薑大國見薑曉曉捂著頭,哭得眼淚汪汪,又嚇又心疼地忙問。
圍觀的人也紛紛看來。
“她,壞,唔唔唔——,哇——”薑曉曉捂著頭,指著向母哭著向薑大國告狀。
向母睜大雙眼,瞪著薑曉曉,“你個死妮子,你指我做什麼?”
“你打人家孩子,不指你指誰?我說這位大娘,你也是當奶奶的人吧?怎麼跟個走路還不利索,話也說不清的小娃計較?還打人家?你好意思嗎?”
“就是,活了幾十歲,卻專門跟孩子計較,白活了吧?”
“你平時也是這麼打孫子外孫的?”
“你不對彆人的孫子和善,彆人也不會對你的孫子和善。將心比心,大娘!”
“我女兒怎麼著你了,你要打她?她坐在車上,一不會走路,二不會說話,她沒惹著你吧?你為什麼要打哭他?”薑大國下了自行車,停穩後,抱著薑曉曉一邊安慰著撫她的頭,一邊指著向母厲聲喝問。
向母被眾人圍著指責,氣得揚聲罵道,“我沒有打她,這丫頭是個撒謊精!”
“喂,大娘,一定是你打了我侄女,你剛才還同我大哥吵架呢。罵他是不長眼睛的鄉下人!可我大哥的自行車停在這兒一動沒動,你自己眼睛往彆處看,沒看到他的車,撞了上來,反而罵他,被我瞧不出了,說了你幾句,你氣不過就打我侄女是吧?一把年紀怎麼跟個無賴一樣?”薑美蘭向來不肯吃虧,衝過來指著薑大娘一頓訴說。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喂,你這大娘也太不講理了。什麼鄉下人城裡的人,誰家往數三代不是鄉下的?你不是嗎?你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個和向母差不多年紀的婦女,朝向母翻著白眼。
這位的打扮像個城裡女乾部,向母看著她咄咄逼人的氣勢,有些心虛。
哪裡還敢罵薑大國?
又哪敢還敢辯解自己沒有打薑曉曉?
灰著臉,擠著人群跑走了。
眾人看著她的背影,一陣嘲笑奚落。
幾個女人則圍過來看薑曉曉,有的摸她的頭,有的往她手裡塞餅乾。
“好孩子,彆哭了,我們把壞人攆走了。”一個老大娘慈祥地說。
薑曉曉咧嘴微笑,“好。”
她看誰都笑,把大家夥都逗笑了。
趁著人多,薑大國借機問大家,高一的報名處在哪裡。
因為a城一中裡,不僅有初中部,還有高中部。左一處報名的,右一處報名的,十分混亂。
雖然大門上貼著哪棟樓前是哪個班的報名處,可薑大國他們連哪棟樓在哪兒也不知道,所以還是看得一頭霧水。
剛才那個罵著向母的女乾部模樣的婦女說,“哦,原來你們是高一報名的新生呀,你們可算是找對人了,我是高一的年級副主任,你們跟我來吧。”
“她是丁副主任。”有人對薑大國說。
薑大國鬆了口氣,忙笑著招呼,“丁副主行。”
又叫薑美蘭前來認人。
看到老師,薑美蘭剛才訓人的氣勢,一下子蕩然無存,乖巧地喊著“丁副主任”。
丁副主任倒不在乎這些,問薑美蘭是哪個學校的,考了多少分,叫什麼名。
薑美蘭保持著乖學生的模樣,老老實實回答。
丁副主任將臉上的眼鏡推了推,笑著說,“還真是巧了,我新帶的班上,有個紅旗鎮來的學生,也叫薑美蘭。”
她拿出手提包裡的報名冊子,又問薑美蘭的戶口號碼,學籍號,和原中學的地址班級號等。
薑美蘭也說了。
丁副主任笑了起來,“果然是你。”
薑大國更高興了,“原來是美蘭的班主任,今後還請多多教導她。”
又說丁副主任的記性好,新生的名字也記得這麼牢。
丁副主任笑著拍拍薑美蘭的肩頭,“彆的名字,說實話,我隻記住了幾個名字特彆的,他們原先是哪個學校的,我沒留意。但唯獨把薑美蘭同學的地址和學校全都記下了,那是因為,她是我們班上中考分最高的一名。”
原來是這樣。
說妹妹是最厲害的一名學生,薑大國臉上很是有光。
“那也隻是她初中的成績,今後高中的成績,還得丁副主任費心。”薑大國謙虛說。
丁副主任笑著說,“那是當然的,分到我班上,我定會好好培養。但是,薑美蘭同學也要像初中那樣,好好學習哦。”
她拍拍薑美蘭的肩頭。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新老師記住了名字,薑美蘭的自信心得到了極度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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