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記得在關中的時候,最後大戰之時,赤嶸也受傷了,背上的傷口不小,一條直直的線,從後脖頸直到尾椎骨。
所以那時她才一個人帶著表哥的屍體回京,沒有帶上赤嶸。
“嗯,已經長好了,好在不深,隻是瞧著嚇人。”
梁崇月的後背上也有一道這樣長的傷口,北境人喜用大刀,一刀下來,刀傷總是開始淺,然後越來越深,赤嶸背上的這道疤比她的長,怎麼可能不深。
梁崇月伸手將赤嶸身上的疤痕全都感受了一遍,他寬廣的後背是一張有無數溝壑的畫布,不平整,不好作畫。
“去搬個凳子過來坐著,等著朕賜你丹青。”
“是。”
席玉那小子的酒會騙人,剛喝下去的時候是甜的,唯有入喉的時候有些辣,回味都比其他酒水甘甜,三壺酒喝完了,梁崇月這才感覺到上勁了。
正好借著這種微醺的感覺作畫,梁崇月也想看看自己能畫出些什麼來。
赤嶸乖乖坐好後,梁崇月眼前已經有些昏了,拿著筆的手,明明對準了她剛看著的地方,卻沾到了另一種顏色上去。
直到筆尖在赤嶸的後背上落下一筆,她才瞪著眼睛察覺到不對。
“這筆廢了,明日讓雲苓給朕全都換了。”
一定是筆不行了,梁崇月也不在意落筆沾墨的時候會沾錯,隻一味的追求藝術。
在赤嶸小麥色的後背上辛勤勞動著,直到酒勁徹底上頭,梁崇月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了,這才作罷。
“小狗,給朕拍照留念。”
徹底醉過去之前,梁崇月還不忘讓小狗拍張照片留著等她醒來再看。
翌日一早,梁崇月的生物鐘響起,剛一睜眼,腦袋就暈暈沉沉的厲害,有些後悔昨晚喝多了。
不知道席玉那酒水多少度,隻嘗著味道不錯,一時間沒刹住車。
“雲苓,給朕寬衣。”
梁崇月撐著床頭,起身後,剛掀開紗幔,一個毛茸茸的狗頭就出現了。
“宿主,人家就知道你心裡有我,我一晚上沒睡,就等著這一刻讓你和我一起好好欣賞你昨晚的巨作。”
梁崇月一隻手撐著床頭,已經能聽到雲苓去給她端水的聲音了,瞧著係統有些癲狂的狀態,看樣子這夜熬得不輕,狗眼都紅了。
“你快些,彆耽誤朕上朝。”
梁崇月雖不想回憶醉酒後的場麵,但瞧著係統急切的模樣,還是在雲苓端著水洗過臉後,讓雲苓先退下了,給係統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展示她昨晚的巨作。
梁崇月想過很多場麵,有可愛、溫馨、難堪的,在麵板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尬住了。
這線條小狗是哪裡來的?
怎麼能醜的這樣奇形怪狀,鼻子歪到了嘴角,還是變色高低眼,正好赤嶸背上的傷疤從狗臉中間穿過,瞧著像是隻刀疤狗。
要不是係統的眼神實在太過熱烈,梁崇月第一時間還沒看出來自己畫的什麼東西,她或許真的有點作畫的天賦,這幅畫若是流傳下去,或許千年後,她也是抽象派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