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釗有些不明白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殿下,整個後宮之中隻有您和德君二人,就算是從圓明園回去進宮的新人裡,也難能有人可以越到殿下跟前去,殿下自然是陛下心中第一人了,還能有誰比殿下更受陛下重視。”
聽著承釗這樣直白的話,李彧安低頭時,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真正得陛下青睞之人一直都跟在陛下身邊,形影不離。
這樣後宅女人做的事情,他從不用做的,他是陛下的影子,也是陛下鉗製朝堂的工具,卻也能靠這些日日陪在陛下身邊。
想到此處,李彧安早已想明白那日為何暗一要來勸他想要什麼便自己去爭取,他還以為是陛下的提示,其實不過是看中他比赫言庭守規矩,能守住後宮太平。
他的一切都被那人算得精準,他卻連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罷了,回去收拾東西吧,一會兒還要去看看家宴準備的如何了。”
李彧安轉身朝著東暖閣走去,東、西暖閣雖說隻有名字上都微差,但裡麵布局大不相同。
東暖閣多以大氣典雅為主,一切都是用的最大氣端莊的顏色和物件,相比之下,西暖閣在布局和顏色上就要溫馨得多。
赫言庭躺在西暖閣的床榻上,感覺整個人都緩過來了,歇了一會後,留人下來收拾,自己則去了廚司,前去給陛下做醬牛肉。
梁崇月到了天地一家春的時候,沒有聽到明朗爽朗的笑聲,算算時辰,那孩子這一路上顛簸,下車時候能有那樣的活力也是見到的新奇事物驚喜罷了。
等到驚喜褪去,困意上頭,怕是還不等放到床上就睡著了。
“兒臣給母後請安。”
梁崇月剛走進天地一家春主殿的內殿,就見母後正在給明朗扇風,小小的人脫下了身上穿著的外袍,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快來,看看這小猢猻,方才還鬨得不休,沒一會兒就困了,和你小時候一樣。”
梁崇月小時候剛來圓明園的時候看什麼都新奇,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還要一處處看,恨不能一日之內就將整個圓明園全都轉一遍才高興。
“兒臣生的女兒,自然是像兒臣多一些的。”
梁崇月看著明朗熟睡的小臉,臉上的小絨毛都清清楚楚,見她手掌心裡還有一點花草染上的顏色,梁崇月對著雲苓吩咐道:
“去打盆溫水來。”
雲苓領命退下,向華月也看見了明朗手掌心裡的顏色:
“你彆將明朗給擦醒了,這孩子困得時候若是醒了會鬨,到時候你自己去哄。”
梁崇月見母後給自己提醒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想要阻止的意思,看來母後是被明朗鬨過的。
“好,若是明朗醒了,兒臣來哄她睡覺。”
說話間,雲苓已經端著打好的溫水走了進來,將帕子擠乾後,遞到了陛下手上。
梁崇月小心翼翼的將明朗的手張開,輕輕擦拭著她掌心裡染上的顏色,好在那顏色好擦,沒擦一會兒,明朗的兩隻小手就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