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那些個府邸,我自己有錢,京城裡頭也有房產,我隻是想從家裡搬出來自己住。”
對於阿箏的拒絕,梁崇月並不感覺意外,梁崇月在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上麵一向隨心所欲。
那些個府邸空著也是空著,時間長了,沒有人住木頭都會壞的,不給阿箏往後也要給彆人。
那還不如直接給了阿箏住。
“可是和舅母吵架了?”
向箏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方才隻是看山巍峨,心生荒涼沒忍住發泄了一下情緒。
麵對表姐的詢問,默默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母親說表姐貴為九五至尊,向家也跟著水漲船高,這個時候我不好特立獨行,叫表姐難做。”
“可是我真的不想嫁,那些人無非都是衝著表姐對我另眼相看,和我向家的權勢來的,一個個學問做的不怎樣,京中的各種雅集詩會倒是沒少去,倒是裝的不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阿箏在說這話的時候,梁崇月算了算她那三位至今沒有成婚的舅舅如今都多大了。
晚婚好像是向家的傳統,至少在舅舅那一輩是這樣的。
“好了彆難過了,這件事你不該和朕說,你該去找母後訴苦,再由母後去找舅母說項,說不準比和朕說更有效果。”
梁崇月對於阿箏成不成婚是不在意的,她早就準許阿箏婚配自由。
不過舅母也是一片好心,她不好去開這個口。
“姑母未必會幫我和母親說項,說不準、說不準......”
“說不準還會幫著舅母一起說你?”
梁崇月笑歎阿箏不懂母後,舅母嫁給了舅舅,向家家風嚴謹,舅舅沒有妾室,和舅母琴瑟和鳴了一輩子,除了舅舅上戰場後舅母時常擔心,其他時候,舅母這輩子算下來比阿箏還要順當。
婆母喜歡她,丈夫疼愛她,孩子敬愛她,還各個有出息,若是沒有靖川表哥那件事,舅母才是這滿京城各種虛情假意裡難得的幸福。
可母後不一樣,她的愛情真真假假,參雜了太多,她真心愛過,後來真心錯付,痛失愛子。
封心鎖愛後,也偶爾會有被虛假愛情打動的片刻,隨後那些痛苦的回憶就像是潮水一樣湧上來,叫她疼的心裡發酸,手指忍不住顫抖,連夢裡都不能好受。
見識過滿是算計的虛假愛情,母後怎麼可能和舅母站在同一邊,所以這件事同她說,不如同母後說。
“朕言儘於此,你自己拿主意吧,你搬出來這件事朕準許了,但仆人家丁必須是國公府裡頭出來的。”
阿箏是個膽大心細的,自從自己做生意後,主意更正了,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決定。
隻是這個世道不允許。
但是沒關係,這個世道現在她說了算。
“多謝表姐,表姐待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表姐。”
梁崇月回頭一個‘你沒病吧’的眼神。
“既然這麼想要報答,那就把蘭敘閣的年收充公,就是對朕最大的報答了。”
向箏嘴巴張了張又閉上,最後認命一樣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梁崇月沒想到這小傻子當真了,看來最近確實被舅母逼的有點緊了,腦子都斷線了。
“和你說笑的,你自己好好賺你的錢,等朕需要的時候,自會和你開口。”
梁崇月從石頭上站了起來,這裡風景正好,與其悲傷不如賞景。
直到太陽掛在了正中,梁崇月才帶著阿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