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說的這些話從母後口中說出來,梁崇月都能想得到舅母那副無奈的模樣。
再著急上火也沒用,又怕執意給阿箏選夫婿,她心裡頭還裝著旁人,就算是成了也是冤偶。
“華北的水利工程進展很快,想來明年這個時候,那小子就能回來了。”
前些日子,梁崇月才收到華北送回來的奏章,是柴爍寫的,上麵詳細寫明了河工水利工程的進展,和係統麵板上看到的都能對得上。
係統已經賭輸了,開始放肆吃瓜,打著為了阿箏好的名義,日日監視柴爍的一言一行,說但凡柴爍有一點不忠就要梁崇月出手拆散了這對本就苦命的鴛鴦。
到現在一年了,係統有事沒事就視奸一下柴爍,慢慢從一開始的好奇柴爍的一天,到後麵隻要打開麵板看見柴爍站在河堤旁就直接關掉。
按照係統的話來說,接下來哪怕天黑了,不到戌時柴爍是不可能回家的。
打著火把都要日夜趕工,比胡荊還要著急。
梁崇月有一次看到了麵板上柴爍的模樣,才不到一年那小子看著成長了不少。
胡子長出來都沒空刮一下,不修邊幅的比河堤旁的勞工沒好到哪去,原本白淨的臉也曬黑了,沒了從前俊美的模樣,不知道阿箏見到他還能不能認得出來。
當晚,伴讀歸家,明朗不願再回昭陽殿睡,拉著梁崇月給她講故事哄著她睡覺。
梁崇月想了想她已經很久沒有給明朗講故事哄睡了,沒等明朗再纏一會兒,就答應了下來。
梁崇月拿了一本明朗正在看的書,借著她看到的地方往下講,沒講幾句,問題寶寶梁明朗就開始了今天第一個和書籍無關的故事。
“母皇,阿箏姑姑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梁崇月讀書的聲音停住,書本合上,好笑的看向明朗:
“你每日又要讀書還要習武,還有空閒去操心你小姑姑的事情?朕看你還是太閒了,明日練武多加練一個時辰。”
梁崇月話音落下,手就被明朗抓住撒嬌:
“母皇,兒臣不是有意知道此事的,隻是這幾日小姑姑常常看著一處愣神,兒臣叫她,她才回神,你能不能不要罰兒臣啊,兒臣不是有意知道的。”
明朗抱著梁崇月的手不撒開,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著梁崇月。
這件事知道的人都沒有幾個,更不可能有人敢在明朗麵前嚼舌根。
明朗有一顆七竅玲瓏心,這都一年了,阿箏近日情緒是不好,被明朗察覺也不是沒可能。
“這件事與你小孩子沒關係,好好讀書練武,以後不可在你小姑姑麵前提,這次朕就不罰你了。”
聽到母皇說不罰自己,梁明朗趁機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兒臣見小姑姑眼裡有淚,是不是那男人辜負了小姑姑?母皇你可不要輕易放過他。”
抱著梁崇月手緊緊握成拳頭,瞧明朗那架勢應該不隻是不願輕易放過,是想狠狠教訓一頓才是。
梁崇月把她的小手掰開,塞回被子裡。
“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少操無用的心,再不睡覺,明日就該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