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蘭昨夜一宿未眠,但他不能說。
“陛下關心我,特意命雲苓姑姑送了湯藥過來,效果很好,感覺再吃一日就能全好了,殿下放心。”
周圍的高樓上已經有人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底下發生的一切,明朗察覺到了並未在意。
她今日來就是為了唱戲唱全套,就是唱著這群人看的。
“母皇特意吩咐了太醫院裡的名醫為了熬的藥,不過藥效再好也是要多吃幾回鞏固好,京城開春後,倒春寒很是厲害,你要保重身體。”
明朗從大氅下伸出白嫩的手,將今早隨手拿的禮物遞了過去。
“我今日出來未告知母皇,這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禮物,你拿著,等病養好了,我自會去求母皇放你出來的,你彆急。”
尉遲蘭的目光下移落在那串精美的玉撚上,又是玉撚,看來傳聞不假,寶親王在喜好方麵像極了大夏女皇,就連對玉撚的喜好也幾乎一樣。
“可我沒什麼東西可以送給殿下的,這麼貴重的禮物,殿下昨夜已經給了我一條了,這條陛下就收回去吧。”
尉遲蘭不是沒見識過什麼好東西,相反,西部盛產礦石,再美麗的礦石、玉石,他也見過,不過都留不下來,都是要上供到上麵去的。
西部隻有開采權,卻不能據為己有。
明朗拿著玉撚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鬆開,直到玉撚搖搖欲墜的掛在食指上,隻差一點就會摔到地上去。
這樣漂亮的玉撚摔到地上很容易就會摔出裂痕來。
“你不要,那是它沒這個福氣,我送出去的東西還沒有收回來的。”
明朗說完,食指向下,那串和尉遲蘭眼睛顏色一樣的藍寶石玉撚直直的摔到地上。
尉遲蘭想要伸手去接,一宿沒睡加上他和寶親王之間還有距離,沒趕在玉撚落地前接到。
眼睜睜的看著玉撚摔在了地上,上麵最漂亮的那顆藍寶石裂開了好幾條縫。
尉遲蘭連忙蹲下將玉撚拿了起來,十分心疼的在上麵摸了又摸。
“這麼好的東西。”
尉遲蘭心疼這串玉撚,看向寶親王的時候眼神難免有些譴責,看得明朗想樂。
她摔了自己的東西,這人心疼什麼東西,不是他自己要維持表麵的形象,不願意要嗎?
現在又在裝什麼東西?
“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往回收的,你既然不想要,在這裡心疼什麼?”
明朗麵露不解,像是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心疼什麼?
這本就不是他尉遲蘭的東西,這麼心疼倒像是她摔的是他尉遲蘭的東西。
這麼早就將她的東西視如己出了,在心裡不會覺得整個大夏都即將是他尉遲蘭的囊中物了吧?
臉真大。
尉遲蘭能感覺到寶親王有些動怒,但對上她不解的表情,準備好的說辭又不知從何開口。
他能解釋他不過是覺著這樣好的寶石就這樣摔了未免可惜,但寶親王毫不在意就顯得他的解釋太過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