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伸手接過明朗掏出來的這堆東西,有幾張紙邊角都皺起來了,應該是最開始的那幾張。
梁崇月掃了幾眼,發現中間連接不上。
“連個順序都沒有,要朕怎麼看?”
梁崇月挑眉看向明朗,在明朗臉上看見懊惱後,手中拿著的紙張就被抽走了。
等著明朗重新整理好的空檔裡,仔細觀察著明朗,還是那個稚氣未脫的模樣,臉頰上還掛著嬰兒肥,就是眼下浮現淡淡的烏青,這些日子太忙了,沒有睡好。
“母皇,我整理好了,請母皇再過目。”
在明朗期待的眼神注視下,梁崇月開始一一翻看起了她這些日子調查的結果,看到最後看到範琿和他孫子的名字都出現了之後,了然一笑。
“速度很快啊,怎麼查到那個老小子的?”
梁崇月將紙張放下,比起這幾張紙,她今日有的是時間聽明朗好好和她說說這些日子的辛苦和成果的來之不易。
“範大人自己是個聰明的,奈何他孫子實在蠢笨,在鞋子夾層裡藏了不少的大米,在貢院裡頭走路奇怪被巡查的考官發現,在他證明自己腿腳沒問題後,隻是留了記錄,並未嚴查。
那日飛來的鳥中鴿子和雀兒最多,我去檢查那些被抓起來的鳥兒的時候,瞧見那些投喂的穀子想起了這些鳥飛來的原因,順藤摸瓜查到了範保俊的身上。”
“他經不住用刑,供出了不少人,我今日一早去放鳥,看那鳥回去的方向和範保俊招供的供詞一樣,這才敢把這些東西拿給母皇過目。”
當然這其中,明朗不可能隻憑鳥飛的方向就鎖死範保俊一個人,那些血腥的東西沒必要拿出來講給母皇聽。
母皇是刀山血海裡拚出來的,自然是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就感到害怕,但難免影響母皇心情。
“做的很好,朕還在想你還需要幾日才能得出結果,比朕想的要快,那接下來呢?”
這件事已經在梁崇月這裡過了明路了,接下來自然就是抓了範琿,可就這樣抓了範琿,明朗可就要錯過範琿藏在各處的私產了。
梁崇月隻能勉為其難收入國庫了。
“範保俊供出了範琿藏了不少好東西在私庫裡,說是隨便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我還沒有摸清楚那些東西的位置,就是可惜會試今天就結束了,範保俊還在大牢裡,身上都是傷,回不去範琿府,不然真想再留範琿在外麵瀟灑幾日,等我摸清楚了他的那些私庫的位置,再下手才值當。”
明朗長歎一聲,十分可惜那批範保俊口中價值連城的寶貝。
“母皇,範琿是您選出來的戶部尚書,您最清楚他耐不耐打了,您說他能扛得住嗎?”
明朗半邊身體都靠在矮桌上,將那堆紙張壓出痕來。
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梁崇月看,梁崇月在她期待的注視下,緩緩出口那個她想聽到的答案。
“他耐不住打,至多比他孫子能抗些。”
聽到母皇對範琿的肯定,明朗嘴角的笑意都更深、更真誠了。
“那就好辦了,母皇,我去抓人啦,您給我點人手。”
梁崇月在明朗伸出的手上輕拍:
“春闈舞弊和貪汙一起清算的話,就是誅九族的罪過了,他可能寧可死了都不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