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斐禾和赤嶸越走越遠,其他人都在向著同一個方向聚集。
“範琿要乘船跑路了。”
係統嘴裡還叼著肘子,聽到宿主這句話,直接一腳把飯盆踢到了宿主腳邊,快步跑過來,它盯一整天了,可不能在最關鍵的時候錯過了。
梁崇月坐在羅漢床上,手邊是雲苓看她晚膳沒怎麼吃,準備的果子和茶點。
麵板上,入夜,密林裡隻有一些草、蟲散發著微弱的光,光線實在是差,四處還都是蛛網,樓霄隻能靠一根火折子微弱的光,辨認馬兒走過的痕跡,艱難的跟在範琿身後。
“我丟,這範琿視力這麼好嗎?感覺他的不需要辨彆方向都知道該往哪裡走。”
係統咽下最後一塊肉,等嘴巴被鳶尾姐姐擦乾淨,回到宿主身邊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範琿駕馬穿梭在密林裡,速度比白天的時候還要快。
“不是他,是它的馬。”
這馬兒在密林裡行動自如的樣子比白日裡更甚,看得出來是專門訓練過的。
“範琿這個老東西想的還挺長遠的。”
梁崇月由衷的稱讚,不知道多少年前,範琿已經在籌備這次出逃了,畢竟貪汙了那麼多,不給自己留條後路也是不可能的。
難怪馬兒行走的痕跡明顯,且不好掩蓋,範琿都沒放馬兒去引開樓霄注意。
兩個人在這片密林裡待了一整日了,梁崇月不相信範琿真的沒有發現樓霄一直跟在他身後。
樓霄一路跟著馬兒留下的痕跡追出了密林,身後傳來一聲虎嘯,一刻也不敢耽誤,他已經猜到範琿會去哪裡,沿路朝著那裡追過去。
京郊的瀾滄江黑夜裡平靜無波,像是沉睡的巨獸,範琿高度緊張了一整日,在聽到江水拍打岸邊的聲音後,緊繃的神情都放鬆了些許。
沿著河流而下,抓緊朝著約定好的地點趕去。
等他到地方後,月光下,一艘小船孤獨的飄在江麵上,周圍不見一個人。
“該死的,拿錢的時候應得好好的,不論刮風下雨,日日等在這裡,偏我今日有難,人不在。”
時間緊迫,範琿口中喋喋不休,也無法,隻能翻身下馬,在馬背上顛簸了一路,他平時也不是個經常騎馬的,剛下來的時候,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艱難爬起後,顧不上腿疼,跌跌撞撞的朝著那艘小船走去。
夜晚的江邊,冷風陣陣,吹得範琿衣服亂飛,頭發上來不及處理得蛛網被吹到臉上,擋住了部分視線也來不及管,他眼裡隻有那艘可以離開京城的小船。
隻要上了這艘船,不論去哪裡,順著江流而下,京城周邊都有他的寶庫,就算下半輩子要隱姓埋名,也足夠他瀟灑一生了。
咻——
一支箭從範琿耳邊穿過,隻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射穿他的腦袋,讓他慘死當場。
樓霄一路追上,正好看見寶親王騎馬從黑暗裡走出來,馬兒悠閒漫步,寶親王拉弓執箭,差一點就殺了範琿。
明朗注意到了旁邊的動靜,微微側頭間,黑暗中出現無數精銳,將範琿和樓霄團團包圍。
船就在眼前,活著的希望就在眼前,範琿神情癲狂的朝著小船跑去,被明朗一箭射穿衣擺,釘死在了江邊,距離他的希望就隻有幾步之遙。
範琿絕望的哭嚎聲就出現了幾秒鐘就被堵上了嘴巴,用的還是他自己身上的衣袍。